掏出一顆黑乎乎還帶著怪味兒的藥丸丟到李全嘴裡。
“靠,什麼東西,不會有毒吧。”李全嚷嚷了一句,林老頭只說了句:“覺得熱就下去。”果然,很快李全就覺得全身火熱起來,不,不是火熱,而是滾燙,全身每一寸面板都彷彿被火燒似的,事不宜遲,他趕緊跳下去救人。
剛一下水,李全只覺得全身冰涼舒爽,溫度正好,如果不是那顆怪味藥丸,大概就是冰冷刺骨難以忍受了吧。
蕭靈此時已經不知道沉到哪裡去了,李全憋著一口氣,在暗處摸了幾把都沒有摸到蕭靈,難道已經沉到很深的地方去了?李全抱著一塊石頭,一個猛子紮下去,潛入深水,又奮力撈了幾把,李全摸到了一團亂亂的東西,扯了扯,好像是頭髮,這麼長的頭髮,應該是蕭靈的,他腦子一抽,竟然想扯著蕭靈的頭髮往上游,雖然水有浮力,但是身體實在是太重了,根本扯不動,他連扯了兩下,才想起來,再扯只怕蕭靈要禿了,救回來也得把他給殺了,只得順著頭髮往下游,摸到了頭、頸和肩膀,李全將雙手卡在腋下,奮力向上遊,滿月明晃晃的在天空照耀著,李全認定了那個方向,一路向上,慢慢的,藥效漸漸消失,即使是他,也開始覺得全身發寒,身子忍不住的打顫,這裡的水溫實在太低,蕭靈又入水已久,大概已經暈過去了,動也不動,倒是省了不少事。
好不容易游到了岸邊,李全卻已經全身乏力,雙手攀住水潭旁邊,使了幾次力,都上不了岸,岸邊的石頭又圓又滑,連抓了幾次,都無著力點,以失敗而告終,林老頭見狀連忙過來將他的胳膊抓住,奮力向上拖。雖然林老頭年紀一大把,但常年都在活動,生意好的時候扛著兩箱啤酒滿場飛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原本將兩人拖上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李全分明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吸著他的雙腿,也在扯著蕭靈,好像要將兩人再次吸回水潭中,他現在根本無處可憑依,只有林老頭的一雙手是他唯一可以借力的地方,但是林老頭的身子已經盡力向後倒了,竟然他的雙腳也被一點點的往前拖,在泥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兩條痕跡。
這潭裡有什麼怪東西!
李全驚恐的想要大聲呼救,但是剛一張嘴,一大口水就從嘴裡灌了進去,林老頭喝道:“閉嘴,憋住氣,堅持住。”李全一臉無奈的表情,誰都有求生**,他也不想死啊,但是這是說堅持就能堅持住的嗎,那股吸力之大,都快趕上海里那能將整個大輪船給卷下去的旋渦了。
就在這要命的時候,林老頭居然還突然鬆開了一隻左手,只有一隻手的力量,明顯更拖不住李全,李全瞬間又被拖下水潭一些。
他想要問林老頭在發什麼瘋,但是卻張不開嘴,只能哀怨的看著林老頭在身上努力的摸著什麼東西,找了好半天,好像在右邊的褲子口袋裡摸著了,左手去掏右邊的褲兜本來就不容易,加上這右手還在奮力的使著勁,林老頭整個人都像麻花似的扭曲起來了,這要命的是掏了半天還沒掏著,林老頭努力再將自己扭曲了一些,好像碰著了,一激動,右手力道頓失,揹著蕭靈的李全瞬間就被卷下了水潭,李全在水中被旋轉的昏頭漲腦,不辨東南西北,最後的一點意識是緊緊抓住蕭靈,接著,他漸漸陷入昏迷,不知什麼時候,水波的旋轉停了,就好像自動洗衣機脫幹程式結束,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託著,慢慢前行,接著,就接觸到了堅實的地面,還是大地令人感到安心啊,李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接著就聽見耳邊有人喊:“李全,李全。”他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卻因為實在太過勞累,於是只動了動嘴皮,又抬了抬手指,終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沒多一會兒,他就被一股濃烈而刺鼻的味道嗆醒,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是林老頭拿著不知道裝著什麼玩意兒的瓶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見他睜開眼,林老頭呵呵一樂:“哈,你醒了啊。”
“哎,就不能讓我歇一會兒嗎,累都累死了。”李全抱怨道,他知道方才是靠著林老頭相助,兩人總算順利上岸,但是他現在只感覺全身虛脫,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蕭靈就躺在他旁邊,藉著月光看,她臉色發白,雙目緊閉,哪裡還有平時那開朗爽利的模樣。李全被她的情況嚇著了,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他猛然坐起來,起急了又咳了兩聲,等他喘勻了氣,問道:“現在怎麼辦?人工呼吸?”
他倒真沒有想佔蕭靈的便宜,但是看蕭靈現在這昏迷不醒的樣子,實在令人擔心,不知道是生還是死,如果總醒不過來,休克時間過長,重則大腦死亡,輕則對大腦器官也有著不可逆轉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