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來招攬學生,不僅全免食宿費,還給以贍養家庭的“贍銀”資助。天津北洋水師學堂初定“月給贍銀一兩”,購買力相當於今人民幣140元,這在城鄉百姓貧民的心目中,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洋務學堂的“招生章程”四處張貼、散發,還刊登在《申報》、《萬國公報》等報刊上,以廣招徠;主辦者並親赴上海去挑選學生。即使如此,仍是投考者寥寥,且素質不佳,以致原定招收的60名尚不能滿額。不得不在第二年再度公告招生,以增加贍銀到“月給四兩”(合今人民幣640元)來吸引考生。這四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當時一個“八口之家”每月的最低生活費。李鴻章署名發出的招生告示中稱:茲距開館一年有奇,學生造詣,漸有端倪,惟額數未滿,投考者或資質平庸,或年紀過大,終少出色之材。細揣情由,似由贍銀少薄,未足招徠。今本大臣將該堂原定章程,學生“月給贍銀一兩”改為“月給四兩”,俾一經入選,八口有資,庶寒峻之家鹹知感奮。……學生若果卓有成就,本大臣定當從優奏獎,破格錄用。(引自張燾《津門雜記》卷中,《水師學堂》第67頁。)上海《申報》曾於1883年3月16日《津門近信》欄刊登關於北洋水師學堂的一則訊息,內雲:“茲悉水師學堂原定章程似嫌太密,刻已通融辦理,但使年歲合例,能作一‘起講’者即便收錄,試學三月再定去留。水師、管輪各堂均收有六十人矣。”然而,依靠“增加贍銀”的物質刺激招徠的學生,大多是下層貧苦子弟,其中為謀衣食而來者不少,素質較差,以致有人諷刺洋務學堂是“濟貧之院”。李鴻章也承認,北洋水師學堂創辦之始:“其時北方風氣未開,學生入堂之初,非惟於西語、西學鹹所未聞,即中國文字亦僅粗通。”(引自馬建忠《上李伯相複議何學士如璋奏設水師書》,載《適可齋記言》卷三。)以這樣粗淺的文化基礎,新生在3至5年內,要學會外國語、數學及各項專門技術知識,還要兼習中文,課業負擔很重。加以學堂的管理缺乏經驗,學生良莠不齊。雖如此,仍培養出一些人材,如後來創立南開大學的張伯苓,就是1895年畢業於北洋水師學堂;周樹人及二弟周作人曾分別於1898年和1901年進入江南水師學堂。 同文館的師資薪水 按照原規劃,同文館的“教習”(師資),建立之初暫聘外國人擔任,逐漸由本國人代替。後因課程擴充,大部分學科又無中國人能夠講授,只好繼續聘請外籍教習,僅中國語文和算學二科,由中國教習擔任。而中國教習的出路還是擔任行政官職(知縣等),所謂“仕途”。據《清會典》第一百卷記載:凡教習有延訂者、選舉者、考充者。總教習及洋教習,就各國儒士中延訪;其通洋學之漢教習,由各直省選舉。其漢文教習,就京師鹹安宮宗室景山八旗已取未傳館之教習招考充當,額三人。總教習一人。洋教習視各館學生多寡為定。學生有由滬粵同文館及直省諮送者、由生監送館者,準其諮送順天鄉試。總教習、洋教習則優其薪俸;漢教習則視其成效,二年一保,又二年奏請優敘焉。教習滿二年者,無論舉貢,皆奏請以知縣用。又二年,則奏請分省,遇缺即補,並加銜。同文館規定:洋人總教習領取高額俸銀,每月1000兩;年俸 12000 兩。而洋人教習的月薪每月幾百或幾十兩不等,明顯高於中國教習很多倍。華人中文教習每月僅給薪水12兩銀子,合每年144兩。 同治八年(1869年)美國傳教士丁韙良被任命為總教習(教務長)直到1894年,教齡(職齡)長達25年。京師大學堂建立後,丁韙良又擔任大學堂總教習。1916年丁氏逝世於北京。
啟蒙的起點:清末洋務學堂(3)
同文館的經濟生活 京師同文館規定:所有學生都有銀兩津貼。學生七品官者,每年給俸銀45兩,八品官者40兩,九品官者32兩5錢。並根據學生造就的不同,每月酌給膏火銀3兩至15兩不等。 清宣統二年(1910年,即辛亥革命前一年)頒佈了《幣制則例》,規定銀圓為本位幣,每枚重7錢2分,含純銀九成。也就是1兩白銀摺合1.4銀圓。所以,膏火銀3兩摺合銀圓4圓2角,15兩摺合銀圓21圓整。 那麼,當時銀圓的購買力如何呢?參考歷史上生活必需品及日常飲食的物價計算,得到如下參照值—— 1872年1兩白銀的購買力,約合今人民幣140元;1銀圓約合今人民幣100元;1枚銅元約合今人民幣1元。 1901年1兩白銀約合今人民幣100元;1銀圓約合今70元;1枚銅元合今7角。 1911年1兩白銀約合今人民幣70元;1銀圓約合今50元;1枚銅元合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