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他這種從未泯滅的善良，才會讓已經瘋狂了的自己，突然有了眷戀和歸屬感吧。

是呀，他們也有擇的權力，但是他們已經選擇了，正如同自己一樣，明知道這條道路曲折而又充滿了危險，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上去，再也不會回頭。

“還說別人是孩子呢。”薛衛表上，卻是不屑地笑笑，“這裡年齡最小的人，也比你大。”

看薛陽鼓鼓的樣子，薛衛轉身道：“列隊！”

士兵們迅速列隊，在密林中，站的依整齊。

“恭喜各位，現在你們可回家了。”薛衛挑了挑眉毛，“現在開始，你們的訓練課程全部結束，回去之後，經過康復治療，你們將會被分配到各自的崗位上，現在，撤退。”

薛陽氣鼓鼓地走在隊伍的最後，他上雪白的衣服，很快就被周圍的樹枝掛得破破爛爛，面板上也出現了幾道血痕。

薛衛勸了他幾次，他只是梗著子，不聽勸，無奈，薛衛只能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薛陽的身上。

厚實的布料，雖然破裂了很多地方，卻依然可以擋住那些荊棘，而薛衛卻只是任由自己的面板，裸露在這密林的樹枝下。

以薛衛的力量來說，只要稍加運用，就可以讓血能阻擋這些樹枝，但是他卻和那些剛剛覺醒的，能力低微的新兵們，一起徒步慢慢前行，忍受著昆蟲和毒刺的侵擾。

看著薛衛的背影，薛陽簡直無法相信，薛衛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和綠靈、薛從他們一起制定了一個個的計劃。

薛陽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網路上看到的一句話，那時候，看到這句話他只感到可笑和悲哀，那句話是這樣的：“我徹夜難眠，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苦苦思索。”

很多事情，確實是這樣思索來的。薛陽無法想象，薛衛靠在冰冷的樹幹上，忍受著蚊蟲和寒風，為了自己的事情苦苦思索。

而他自己，卻只是在矯情，在苦惱。

站在訓練場的角落裡，薛陽看著那些迅速恢復的新兵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他們和自己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國度。和他們比起來，自己的苦惱，自己的悲傷，是不是有些虛偽，有些矯情？

薛陽記得薛衛曾經說過，他手中覺醒成功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而薛陽從未想過，他竟然是用這種方式讓人覺醒，和這種辦法相比，那些早早打下基礎準備了各種補品和輔助物品的大家族情何以堪？

換上了衣服，洗了澡的薛衛此刻就站在那缺少了很多人的隊伍旁邊，薛陽數了數確實差不多是十分之一的人沒有回來。

這些空缺，從來沒有被人填補過以整個佇列顯得不怎麼整齊。

整個隊伍顯得有些沉悶，卻又不是死氣沉沉，薛衛站在他們面前，一個個點名，有人會答到事是沉默。臘月的寒風在呼嘯，每個人袖子上繫著的白色絲帶，在空中飄動著，染白了整個訓練場。

“三百人，全部到齊。”明明只有二百六十多個人答到，但是薛衛卻這樣宣佈著“我希望，你們將會永遠全部到齊。還記得我教你們的信條嗎？”

“力量絕不為自己使用！”眾人轟然道。

薛陽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感動什麼的，最討厭了。

“就地解散，給你們三天時間休整。”薛衛道“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我將會教給你們，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進化者。”

“教官們不需要休整。”最前面左側一名士兵出列，大聲道。

他們每個人的眼中滿是迫切。

薛陽可以瞭解這種迫切，那是對強大力量的嚮往當初，他都可以被這種嚮往所驅動，開始瘋狂練習，而現在，依然是這種力量促使他苦苦追尋，在力量的道路上摸索前行。

“那好。”薛衛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回答，他大聲問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力量嗎？”

沒有人回答，薛衛點名道：“1號，你來回答。”

“可以肉身擋住子彈？”1號的回答，是薛衛曾經表演過的。

“2號？”薛衛問道。

“舉起巨大的石頭？”

“把鋼板打穿？”

這些士兵的回答五花八門，在薛陽聽來未免有些搞笑，但是卻又有一種樸素的期盼在裡面，薛陽大概知道，為了鼓動這些士兵，薛衛估計沒少表演類似單手碎大石之類的技巧。

“這或許也能叫做力量，但是遠遠不夠。”薛衛豎起一根手指，“你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這輩子必須達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