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爛的衣服,在街上游蕩了好多天了,而且……而且還長大了許多……”
薛陽皺起了眉頭,孟獲說他是不自覺的就覺醒了?會有這種事情嗎?
他沒有注意到孟獲記憶中的某些奇怪的地方,要求孟獲記住所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孟獲以為薛陽在生氣,低頭道:“對不起,薛陽,我當時應該先去和你道別,不過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孟獲,你知道覺醒是怎麼回事,那就是說……你也接觸過很多的覺醒者,是吧。”
薛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發現孟獲憨厚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的滄桑,他仰起頭,嘴唇有些顫抖,顯然這不是他喜歡回答的問題,但是薛陽的提問,卻讓他無法不回答。而且,他似乎在和自己搏鬥著,想要說什麼,卻又不能說出來,這讓他面上的表情很是猙獰。
“你可以不回答。”薛陽連忙道。
“對不起,薛陽……”孟獲低頭,“我剛才沒有說真話,對不起……我……我以前就覺醒過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
薛陽無語,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若是對陌生人推心置腹,那才是奇怪。
“薛陽……我……我其實不打算再和你相認的。”孟獲低聲道,“我會帶給你危險,我從出生的時候起,就是個不詳的人。”
孟獲抬頭看著薛陽:“不過,我看到你好多次,總是忍不住想要告訴你,我有多麼的感謝你。”
薛陽皺眉看著孟獲,孟獲說他會帶給自己危險?
這時候的孟獲,和剛才那憨厚甚至有些傻的孟獲完全不同,薛陽突然發現,那種憨厚和傻氣,或許只是孟獲在人群中求生的面具,真正的他,已經在外面滾爬摸打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如此簡單。可是薛陽卻並沒有感覺到被欺騙,他覺得,孟獲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是非常真的。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薛陽在面對薛衛時,那種奇特的心裡優越感,他總是心安理得地命令薛衛做這個做那個,薛衛不管嘴上怎麼硬,最後都會幫他辦妥。似乎他們之間,有一根看不到的紐帶。
“我的家族是一個進化者的小家族,我的父親是一名被遺忘者,我出生之後,父親想方設法,把我送了回去,卻在離開的時候,被家族的人發現,殺掉了。”孟獲說這件事的時候,薛陽聽不出什麼情緒,他冷靜得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但是薛陽關注到了一點,那就是孟獲自稱被遺忘者。
他發現所有覺醒者,都會稱呼失敗的人為覺醒失敗者,只有覺醒失敗者自己,才會稱呼自己被遺忘者。
“我從小就對覺醒者有一種抵抗情緒,家族的人也都一直欺負我,所以我就逃了出來。”孟獲咬著嘴唇,“還有一些事情……我不想說。”
他很緊張地看著薛陽,生怕薛陽再讓他說更多,薛陽說道:“那就揀你想要說的說說,好嗎?”
孟獲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薛陽……我的名字現在還在覺醒者的通緝榜單上,薛陽,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如果你是普通人,他們不會難為你,但是你是覺醒者,他們……”
孟獲停下了腳步,對薛陽道:“薛陽,明天我就走了,我存了很多的錢,我……我想送給你一樣禮物,你想要什麼?”
薛陽不知道孟獲口中所謂很多的錢是多少,但是薛陽卻知道那不會太多,孟獲如此辛苦地四處逃亡,當然不會有太多時間賺錢,薛陽覺得孟獲不會是那種打劫偷盜的人,他雖然只見過兩個被遺忘者,但是他們都很有尊嚴。
想要別人尊重你,你就要尊重你自己。
“別傻了,你能到哪裡去?”薛陽微微揚起了嘴角:“逃到哪裡不是逃?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繼續逃亡,而是找到組織。”
同樣是被遺忘者,小圖就可以很高調地在同慶大學搞研究,而孟獲就只能四處逃亡,這中間的差別,不是因為兩人力量的差別,而是因為兩個人地位的差別。
被遺忘者的力量再小,凝聚起來也強大到不可思議,若是能讓他們庇護孟獲……
薛陽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就在此時,薛陽聽到了一個聲音:“打劫,把錢包交出來,或者馬上滾。”
薛陽抬頭的一瞬間,發現有什麼東西晃了自己的眼睛,幾秒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是靈氣,很強大的靈氣。
一個高高瘦瘦,腋下夾著幾本書,穿著牛仔褲、藍色體恤的男生就那麼大大咧咧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