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盒子放一塊,陳奶奶知道他肯定是瞧見了,“那些是袁巧慧送來的,說你爸最近工作忙,改天再回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陳默舟彷佛沒聽見,吃了口飯。
“你爸也是不容易,操持個那麼大的公司,這些年袁巧慧在身邊幫著,能給他減輕些壓力,時不時也回來看我們一兩回,阿舟,奶奶知道你心裡有疙瘩,可......”
“奶奶,晚點我還得回學校,明早有課。”
“你這孩子。”陳奶奶知道他不想聽,沒再說下去,
吃完飯陪著兩個老人坐了會,快走時陳奶奶掏出張銀行卡來,“阿舟,這卡是不是你爸給你的,怎麼也不帶著,放抽屜落灰了都。”
那卡確實是陳格在大一時候給他的,陳默舟幾乎都快忘了它被丟在哪個角落裡。
銀行卡的作用和那堆保健品一樣,都是陳格企圖用來彌補親情的方式。
資本家的世界,什麼都可以用錢買到。
陳默舟沒接,淡淡說了句,“我有錢用。”
陳老爺子插話,“你有什麼錢,拿著,你爸掙錢不就給你花的。”
陳默舟不接茬,看了眼表,“時間不早,等會宿舍關門了,我下週末回來。”
人一離開,陳奶奶狠狠剜了眼老爺子,“都隨你了,性子犟得像頭牛。”
陳老爺子只好朝陳默舟離開的方向罵了句。
走了沒多久,陳默舟在四巷巷子口的明天旅館停下,塑膠布的招牌在黑夜裡搖搖欲墜,門口的燈箱早壞了,只在白天發揮它的作用。
勉強被稱作大堂的小屋子裡放著張掉了漆的沙發,几上一套茶具凌亂擺放,一中年婦女坐在前臺後,低著頭看狗血電視劇,身後是蜿蜒而上的木質樓梯,白熾燈在盡頭一閃一閃。
這破落的小旅館在周邊鱗次櫛比的民宿、連鎖酒店中存活下來實在是不易。
不過早些年明天旅館也是風光過的,外人要是到容家巷來,只有這地能住。
隨著啪啪幾聲,大堂內燈一黑,劉大媽從裡頭出來,瞧見陳默舟,邊鎖門邊問,“默舟今天回家了?”
“嗯。”陳默舟應了聲,“沒客人嗎?”
“沒噢,水電費都快交不上了,咱們這巷子位置不好,前頭又搞得轟轟烈烈,哪有客人願意進來。”
“前些日子有個老闆來看,等下個月轉手出去,我徹底省事了。”
劉大媽抱怨了一兩句,拎著個塑膠袋往四巷裡走。
起了陣風,從巷頭一路吹到巷尾,帶來絲絲涼意,陳默舟忽然叫住人,“劉媽。”
“您覺著我這幾年有沒有什麼變化?”
“變化?嗯......哪有什麼變化,倒是越長越標誌了,跟你媽一個樣。”
陳默舟笑了笑,沒再細問下去,迎著春風離開容家巷。
--
之後半個月葉橋除了家和舞蹈房哪也沒去。
“葉橋,你老實告訴我,你這些天休息過沒有?”孟如心從舞蹈房門口拿了她的保溫杯遞過去,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