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包袱全扯破了;齜牙撲搶得一片混亂;伴隨著馬鳴出一絲痛苦的長嘯;那匹膘肥體壯的馬;栽倒在地;什麼是茹毛飲血;夏至算是見識到了;他們竟然趴在奄奄一息的馬上;張著血液染紅的牙齒;一口一口啃吃下去。畫面猙獰、殘暴;攪合著夏至胃部一陣陣翻滾。
夏至本就微蹙的眉頭再次擰緊了些;按照他們前進的方向;最終的目的地是下河村無疑了。
不行!她要回去報信;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你要幹什麼?”宋子沫適時的擒住她的手腕;聲音裡盡是強迫鎮定後的生澀。
“沒看到嗎?他們已經餓的失去理智了;我要趕緊回去部署;莊稼毀不毀是其次;人絕對不能出事;”話裡的急切之意;讓她死死的盯著那夥災民;此時是傳過去的最好的時機。
“不行;太危險了;當務之急應該先去鎮子;將情況上報;然後我們買馬再衝回去都不遲。”宋子沫攥緊了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生怕稍有不慎;她便掙脫開來向前衝。而且相信他們的腳程再快也夠他們來回一趟了;何況;依照他們前進的路線;要先經過別個村子;最後才是下河村。
夏至隱忍著吼回去的衝動;努力冷靜下來想了想;確實不為一個最好的辦法;當即;也不再遲疑;飛快的往鎮子的方向跑去;牽扯著拽著她的宋子沫不得不緊跟其後。
看著她急衝衝的背影;宋子沫很想開口說;他的輕功比她的兩條腿快;他可以揹她;可話到了嘴邊;仍是將那股子蠢蠢欲動給壓了下去。
等夏至氣喘吁吁的和沒一點氣喘的宋子沫趕到鎮子門口時;頓時被擁堵的人群給唬了一跳;原來他們遭遇的那波難民和此時緊閉的大門前的一堆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眼前黑壓壓一片;無法估計具體有多少人;只見他們擁擠著用血肉之軀去衝撞著大門;哎呀唔嗷聲連綿不斷;低鳴又高亢著形成一道彷彿人間煉獄裡的鬼哭狼嚎;聽得人滲得慌。
夏至傻眼了;進是進不去了;就算能進去;買的馬又怎麼出來呢?
“走;我帶你進去。”
“等等;就算你輕功了得;難道你還能把馬也給輕功出來?”她死拽著宋子沫的胳膊;兩人躲到一處破爛的亭子後邊;她眼神溜溜得時刻關注那批瘋了似的難民。
宋子沫沉默的看了看人群;又道:“難道四個鎮門都能被堵嗎?我們不知道這批難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我只聽說南邊鬧旱災;理應不該在西門聚集;這事透著古怪;我們還應該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就有一個鎮門沒有被堵;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怎麼進去再怎麼出來;你覺得呢?”
夏至點點頭;話是這個理沒錯;於是爬上了宋子沫的背;聽命的任由他飛快的向鎮子掠去;在他輕鬆的幾次飛躍;跳過高牆;安全的抵達了鎮子;立馬感受到了一股緊張的氣氛;人人自危戒備性十足;差不多隻要在街上行走的;人手必備著一個兵器;或棍棒或刀槍;不管會不會功夫;架勢得擺足;起碼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
兩人心中的疑團不由得更加濃郁;直奔了衙門;找上宋羅娘便能一清二楚了吧!夏至如是想。
可到了衙門卻撲了個空;她並不在;而是在西門那邊堅守鎮門;想隨便逮個人問問;還沒等靠近了;人家就跑的老遠。
想是不能耽誤宋羅孃的正事;他們還是決定先回小飯館。
小飯館裡冷冷清清的沒一個客人;看得夏至的心霎時涼了一半;李苗見了夏至;一驚一乍的跳了過來;“你怎麼;怎麼進來的?”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先跟我說說。”屁股一坐穩;夏至忙不迭的給自己和宋子沫分別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兩口就喝乾了。
李苗唬著臉;氣色道:“我他爹知道是怎麼了;前兩天;鎮子進來幾個叫花子;心腸好的就給了她們一性食;哪知他們吃進了嘴裡;不但不千恩萬謝反倒動手搶了好心人的錢袋;你說搶就搶了;還動手打人。出了傷人官司;官娘子就下令不準再放叫花子進來。哪知今天一早就聽說鎮門口聚集了一群叫花子;衝開了防守的衙役;死傷了不少人;前一刻;那繡進來的叫花子才被抓乾淨了。搞得人都擔驚受怕的;不敢出家門。現在鎮門已經被封死了;進不來;出不去;我這看見你了;能不吃驚嗎?”
“以後再說;我現在急著出去;你先幫我買匹馬;要是實在出不去;我還是怎麼進來的再怎麼出去。”
李苗瞅瞅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的宋子沫;又看看夏至;嗯了一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