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一會兒我爸爸上來,也許會不高興的。”杜麗擔心地說。
兩個人走了出來,在杜麗將房門關攏之前,柯林的眼睛仍死死地盯著牆上那些畫。
“好了,柯林,到我房間去吧。”
但柯林的腳步挪動了幾下後,停下來對未婚妻說:“杜麗,很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必須得馬上離開——我想,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參觀你房間的。”
杜麗不解地問:“你怎麼了,柯林?發生了什麼事?”
“我現在腦子裡有些混亂,我得先想想。”柯林說,“等我弄明白後,肯定會告訴你的——現在,你先陪我下樓好嗎?”
杜麗沒辦法,只有無可奈何地陪柯林走下樓梯。
杜桑還在餐桌前忘乎所以地畫著。柯林估計他是不會搭理自己的,便和杜麗道了別,走出門去。
當杜麗目送柯林那輛銀灰色小轎車匆匆離去時,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滋味。
第三章
整整一個星期天,柯林沒有和杜麗聯絡一次。甚至就連平時不可或缺的道晚安簡訊也沒發來一條。杜麗趴在自己的床上,淚水已經浸溼了枕巾——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是,她又能怪誰呢?想想看,有誰會願意跟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老丈人住在一起?說實話,有時就連她自己也對父親的一些行為忍無可忍,就更別說是從來就不願被約束的柯林了。所以說,在他真正瞭解到父親的這種情況後,就算是立刻和自己冷卻關係或者是直接提出分手都是可以理解的。
哭了好一陣,杜麗意識到,怨誰都沒有用。要怨就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母親早早地就去世了,父親又患上了精神病;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所愛的男人,現在也要離自己而去了——自己的命怎麼會這麼苦?
就這樣想著想著,杜麗漸漸地睡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杜麗隱隱覺得手臂有些發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撫摸自己一般——她迷迷糊糊的,無法判斷這是做夢還是現實。可是,如果是夢境的話,這種觸感未免太過真實了……
杜麗惺忪地睜開眼睛,癢酥酥的感覺並沒有因為她的醒來而消失。藉著窗外的月光,杜麗朝自己的手臂上看去,竟發現手臂上爬著一隻麻灰色的壁虎。
杜麗“啊”地驚叫一聲,奮力甩動手臂,將壁虎甩了出去。然後從床上彈起來,按開床頭燈。她驚魂未定地四處尋找,卻不見那壁虎的蹤影了。
杜麗從小就害怕蛇、蜘蛛、壁虎這一類讓人噁心的生物。以前只要一看見這些東西,她都會立刻就躲得遠遠的。沒想到,竟會有壁虎爬到自己手上——一想到那觸感,杜麗的心就緊緊地揪起,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去衛生間沖洗手臂,然後在房間裡警覺的尋找,判斷壁虎有可能是從哪個地方掉落下來的。後半夜,她一直開著燈睡覺。
第二天起床後,杜麗因為夜晚沒睡好、再加上睡前又流了眼淚,整個眼睛紅腫發脹。她在洗臉時貼上眼膜足足按摩了半個小時,眼睛的腫才稍稍消退一些。在醫院工作時,她還要努力調節,不讓自己顯得情緒低落。
這一天,杜麗在身心疲憊中度過。下午下班時,她正準備回家,手機響了起來。
杜麗拿起電話一看,是柯林打來的,她的心一陣抽搐,呆了片刻,接起電話。
“喂,是柯林嗎?”
“杜麗!”電話那頭的柯林顯得十分興奮,他大喊道,“你在哪裡?你在幹什麼?”
杜麗有些茫然地說:“我在醫院,正準備回家。怎麼了?”
“別回家!”柯林仍大喊著,“我現在要見你,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從柯林的口氣中,杜麗感覺到他要跟自己講的大概不是一件普通事,便好奇地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柯林?”
“我想了一天,又找了整整一天,終於找到了!”柯林激動地語無倫次,“我知道那是什麼了!啊,杜麗,我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快來吧!我在巴厘島西餐廳等你!”
“好的,我這就去。”
杜麗將手機裝進皮包裡,走出醫院,立刻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巴厘島西餐廳。
幾乎是在那天的老位子,杜麗見到了柯林。但這次還多了一個人,是柯林的老朋友——美國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穆川。
柯林站起身來迎接杜麗,坐下來之後,他問道:“你還沒吃飯吧,先點點兒什麼?”
“你還是先說是什麼事吧。我一會兒再吃。”杜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