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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事情,我們就把它當作故事講出來,一定會很吸引人的。”

“好!就這麼辦!”英國人興奮地說,“我們都好好想想,明天晚上就開始講!”

大家沉思了一陣,一個美國人說:“不用想了,我現在就能講一個離奇的故事給你們聽——是我從朋友那裡聽來的,好像是件真實的事。”

“太好了,那就開始講吧!”英國人說。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於是,大家圍坐到火堆旁,聽那美國人講了一個叫做“迪奧的世界”的故事。這個故事果然符合我們之前的要求——詭異、離奇,充滿神秘感。以至於我們在聽完之後都還沉溺在各自的遐想和沉思之中。毫無疑問,這個故事使我們獲得了一個精神充實的夜晚。

就這樣,山洞中的二十幾個人形成了一種固定生活模式——白天發訊號求救、採摘果子;晚上則由那幾個德國人去外面獵殺蜥蜴,回來烤熟給大家吃。那三個德國人在獵殺蜥蜴這件事上拒絕了由大家輪流去做這個提議,他們似乎不希望其他人參與這件事,心甘情願地每天為大家服務。而阿萊西婭和希臘婦人最終還是受不了了——她們閉著眼睛把蜥蜴肉咬下去的樣子至今都令我歷歷在目。

吃完東西,便是每晚固定的講故事時間。我以講故事為記數單位,大致統計了一下:

第一天晚上,是美國人講的“迪奧的世界”;

第二天晚上,一個法國女人講了一個叫“噩夢”的故事;

第三天晚上,賴文輝講了一個叫“黑色秘密”的故事;

第四天晚上,我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一個泰國學生還是馬來西亞學生講的,故事名字我倒是記得清楚,叫“恐怖電影”;

第五天晚上,一個韓國男人講了一個故事,但他講的故事沒有名字,後來我給取了一個名字,叫“七月十三”;

第六天晚上,英國人講了一個叫“吠犬”的故事①。

每個晚上的故事都很精彩。講故事的人運用各自的技巧點燃了我們的想象力。我驚歎於他們所講的這些故事是不是都源於他們的親身經歷,否則他們怎麼能講得如此逼真、投入,讓人如臨其境。當然,我們誰都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只要我們的精神能得到享受和滿足,那便足夠了。

我本來以為,按照我們的人數,我起碼能聽到二十個以上的故事。但事實是我錯了,有一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儘管我們解決了物質和精神的問題,但幾乎每天都還是有人會死。一開始,大家都要努力弄清死亡的原因,想知道那個人是死於疾病、自殺或是別的什麼原因。但到了後來,也許是大家對於死亡的恐懼感已經麻木了,當再有人死去的時候,沒多少人還關心那個人為什麼會死。甚至有人出去走一趟,便再沒有回來,也沒有人會過問他(她)的去向——我們只知道一件事——蜥蜴肉越來越多,越來越容易弄到手了。那三個德國人甚至將剩餘的蜥蜴肉熏製成肉乾儲存起來。我們的食物暫時不成問題了。

很快,我們發現一個怪異的規律——“死亡”與“講故事”之間存在著一些微妙的聯絡。確切地說,我們發現,當一個人講完他(她)的故事後,便極有可能在之後的一、兩天內死去,並且原因不明;而那些還沒有講故事的人,死亡的機率便遠遠低於前者。這個現象使後面的人對於講故事產生了一種恐懼心理。但即便如此,“講故事”這個每晚的固定節目仍然沒有終止,因為習慣和模式已經形成了,而且前面的人都講了,後面的人便沒有理由不講。

第七天晚上,輪到謝瑜講故事了。他在講之前說:“你們有沒有意識到,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透過燃燒樹枝來發求救訊號已經這麼多天了,根本就沒有人發現我們——如果一直都是這種狀況的話,我們在這島上撐不了多久的!”

美國人用樹枝撥弄著火堆說:“這個故事不是我們想聽的。”

希臘人說:“那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像魯濱遜一樣扎個木筏嘗試離開荒島?我可是知道這片海有多大——當我們漂流出去,情況會比現在更糟。”

謝瑜低聲說道:“照現在這樣下去,我們全都會死光的。”

“夠了!”美國人喝斥道,“如果你沒有好故事講給我們聽,就閉嘴,別說這些喪氣的廢話!”

謝瑜沉默了一陣,抬起頭來說道:“我可以講一個比以往都要精彩的故事給你們聽,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們大家能做一個約定。”

所有的人都望著他。

謝瑜說:“我不知道我們之中最後能有幾個人獲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