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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何以託儀?”

楚使回答:“是乃王之託儀也。”

您這就是在幫張儀哪。

他接著便把張儀到魏國前跟秦武王密謀挑動齊魏交戰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齊王,這當然從馮喜那裡聽來的,不過這一點就不必讓齊宣王知道了。

堂堂齊國,竟然中了一個說客的奸計,進攻自己的盟友魏國,“信儀於秦王”,讓張儀那傢伙繼續能在秦國得好處,這買賣真是虧大了。

幸好現在秦國尚未出兵韓國,一切還來得及補救。補救的方法也簡單,只要從魏國把齊軍撤回來就行了。

於是齊宣王當即下令“解兵”'3',停止這場為他人取利的戰爭。

齊國軍隊無功而返,秦國則連出兵爭利的機會都沒有,兩大國都不過是張儀尋找歸宿的跳板。

如果把人生比做一場賭局,張儀贏了他生命裡的最後一局。這最後被算計的是他效忠了快二十年,讓他盡享功名利祿的秦國。在張儀眼裡,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對這個國家的那一點忠誠和感情,早已被知音秦惠文王帶走了。

說到底,在張儀的世界裡,真正至高無上的只有他自己。

三。生命可以終結,慾望卻永無止境。

輕鬆說退了齊軍的張儀,隨即便“相魏”,被感激的魏襄王再度拜為相國。剛剛在秦國失掉的相位,這麼快就在魏國賺了回來,張儀心裡一定得意極了,天下還有比他更聰明的人嗎?

也許沒有,可是他忘了,人的命運並不全能任由自己掌控,再聰明的人也不行。

張儀這個相國的位置很可能和上次一樣,也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空頭銜,魏國永遠不會真正地相信他。

這樣說的根據是《史記·魏世家》的記載,當初張儀被魏襄王罷免相國之職,接替他的人叫田需。就在張儀重歸魏國這一年,田需死了。留下的空缺不但讓魏國人惦記,甚至連這時的楚國令尹昭魚,聽說田需不在了,竟也跟著擔憂起來。由此還牽出了一個幾年沒有確切訊息的人,那便是蘇秦的哥哥蘇代。

蘇代這時候正在楚國,可能是作為齊國的使節來的。當年勸燕王噲放權的事雖然不光彩,但卻絕對有助於提升他作為說客的名氣。正因為有了這種名聲,所以昭魚有了難題,才會想到找他來幫忙破解。

死了一個魏國的田需,楚國的昭魚怕什麼呢?

此時能接替田需空出來的相位的人選共有三人,一個自然是張儀,另一個是犀首公孫衍,除了他們兩個魏國人,現在竟又半路跑出一個年輕的齊國宗室子弟田文,也要來參加這場競爭。

在昭魚看來,這三個人不管誰當了魏相,對楚國都沒什麼好處。

聽昭魚講完了自己的憂慮,蘇代問道:“然相者欲誰而君便之?”

哪個人作魏相才對你有利呢?

昭魚說:“吾欲太子之自相也。”

讓魏國太子自己當相國最好。

這有何難,蘇代輕快地許諾:“請為君北,必相之。”

讓我北上一次,一定叫魏太子作相國。

昭魚聽了忙問道:“奈何?”

蘇代把自己的計謀對昭魚講了一遍,昭魚聽後無可挑剔。

蘇代隨即北行來到大梁,拜見魏襄王,把昭魚的擔憂一字不漏地告訴了他。

楚國這兩年雖然走背運,但依然算是一個強國,它放話過來,魏國也不能不認真對待。

蘇代卻要魏王不必多慮,因為他已經對昭魚這樣說:“梁(魏)王長主也,必不相張儀,張儀相必右秦而左魏。”

張儀做魏相,必然偏幫秦國損害魏國,魏王這麼成熟的政治家怎麼會用他。

不使用張儀,那犀首跟田文呢?也不行。道理是一樣的,“犀首相必右韓而左魏”,公孫衍大概是一個魏國的親韓派,所以蘇代才抓住這個把柄如此說他。而那個田文要是當了相國,不用說也會是“右齊而左魏”。

三個人都是胳膊向外彎的傢伙,“梁王長主也,必不便也”,哪會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

兩次被讚美成“長主”的魏襄王,其實根本就拿不定主意,只有朝這位能言善說的蘇代先生討教:“然則寡人孰相?”

那三人都不可信,我還能用誰呢?

蘇代終於可以講出昭魚的想說的話了:“莫若太子之自相。”

他緊跟著擺出太子作相國的好處:“三人者皆以太子為非常相也,皆將務以其國事魏,欲得丞相璽也。”

張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