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起扎;扎人人不動,扎鬼鬼難行,扎獸杖不走,扎馬馬不飛,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出陳大師便不能再動彈,張天師趕緊取下他手上的椅子,然後用繩子將他綁在椅子上面。
我們按照計劃順利的制服了陳大師以後,張天師便找來一根縫衣服用的針,然後施起了穿心針的咒語:“天逢天獻,左輔右弼,開天門,閉地戶,留人間,閉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吾奉玄天上帝敕令。”咒語結束,張天師便迅速用針刺向陳大師的眉心。
一針下去,陳大師顫抖了一下便停止了吼叫,眼神也從剛才的瘋狂逐漸平靜了下來。過了兩分鐘左右,陳大師便平靜的開口向張天師道謝了。
我忍不住在一旁驚歎這穿心針的神奇效果,張天師則急忙為陳大師鬆綁。
剛解開繩子一會兒,陳大師的表情又開始有些異常。我以為他又要發狂,正準備上前制住他,張天師也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動手將他按住。
陳大師艱難的擺了擺手,從牙縫裡勉強的擠出兩個字,沒事。可是他的樣子分明告訴我們,不僅有事而且事情很嚴重。張天師趕緊關切的問:“老陳,你這是怎麼了?”
陳大師沒有回答,滿臉憋得通紅,好像正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僅僅只是忍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陳大師痛苦的叫出聲來,雙手似乎想要抱住自己,但是又不敢碰到自己的身體。
張天師再次詢問他怎麼樣了,陳大師扭曲著臉龐艱難的回答,自己感覺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同時被撕裂,痛苦難當。剛才發狂我們還有辦法治,即便治不了也可以將他綁起來。這下可好渾身疼痛,我們就沒辦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的掙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大師的症狀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我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但是光看他的表情就覺得不忍,到後來看著他的神態越來越痛苦,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害怕。再看一旁的張天師臉上也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忍不住問道:“張天師,你怎麼了?”
張天師頭也不回的盯著陳大師回答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看見老陳這樣子,心裡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但是卻越怕就越想看。”
張天師的回答更加增添了我的恐懼感,就像陳大師的下場馬上就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一般,可是我們卻只能看著它慢慢的向我們靠近。而我們明知道這是可怕的災難非但不能夠拒絕,還會不由自主的迎上前去。
這種感覺比面臨一個超級怪獸還要恐怖一萬倍,自從我得到師父傳法以後,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好像有一個高大得看不見全貌的巨人,告訴我即便是得到了無上法力我終究還是一隻螻蟻,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不會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本以為自己就會一直沉浸在這種無力感之下,慢慢的感染上陳大師那樣的瘋狂,最後在絕望中死去。可是接下來發生的恐怖場景,卻將我們從這似乎無法抗拒的無力感中生生的扯了出來。
陳大師突然跪倒在地,用手指將自己的眼睛挖了出來。兩個空洞洞的眼眶血流如注,陳大師就這樣捧著自己的兩個眼球,激動地呼喊:“祖師爺,弟子利慾薰心,罪孽深重。弟子知錯了,如今弟子自殘雙眼願意領受五弊三缺,承受一切因果罪責,求祖師爺庇佑,求祖師爺救命。”
喊完這些話後,陳大師在顫抖中暈了過去。張天師驚恐的望著倒下去的陳大師一動也不動,我則趕緊上前為陳大師施了止血咒。
這一夜我和張天師都沒有再睡,我想任何人經歷了那些恐怖的畫面都不可能再有睡意了。陳大師的雙眼已經挖了出來就絕對沒有再裝回去的可能了,我已經替他止了血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們索性將他抬到床上,連送醫院的程式都免了。
他從倒下去以後就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直到天亮以後才清醒過來。他一醒過來,張天師便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老夥計,再大的困難也能挺過來的,你怎麼能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呢。”說著兩顆豆大的淚珠從張天師的眼裡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陳大師的手上。
陳大師也感覺到了,笑了笑說:“老張你也別替我難過了,我能保住這條老命就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我聽了鬱秋的話舍掉了我這雙眼睛,現在怕是連魂魄都消散了。不過眼前雖然黑了,但是我的心卻明亮了,這些年我為了錢財做錯了很多事情啊。”
聽到鬱秋這個名字我心裡不禁為之一動,這個自稱是我同門師叔的神秘女子,到底對他說了什麼,能讓陳大師親手將自己的眼睛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