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剛仰天長嘆一聲,痛心疾首的錘著胸口道:“枉我對他一直心存內疚,他屢屢和我唱反調我也只會忍讓,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陷害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起香兒的主意,不行,我一定得找他問個清楚!”
見到墨成剛要朝外走,方陵一把攔住他,沉聲說道:“墨大叔,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你去問,你那大哥也不會承認的,反而會說你無憑無證的汙衊。”
“這……那殿下認為該怎麼辦呢?”墨成剛愣了愣道。
方陵淡淡說道:“無論墨大叔要對你大哥如何處罰,首先必須要找到強有力的證據,才能夠讓族裡人都信服。”
墨成剛點點頭,又犯難道:“但是這證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找起呀。”
方陵稍稍思忖一下道:“關於飛天木鳶之事,是由你大哥和段慕豪所約定的,恐怕並沒有字面上的證據。不過,若是要得到證據,卻也不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來。”
“我大哥為人也很謹慎,能做到這一步還沒讓我發覺,要讓他自己露出馬腳只怕不容易呀?”墨成剛搖頭嘆道。
方陵微微一笑道:“在普通情況下,他為人謹慎,但若是在極端失落的情況下,這可說不準了。你大哥為了飛天木鳶的事情,投入了五千兩白銀和一整車的一品沉香木,這個數目可是不小。如果我們再讓他投入點,但是最後事與願違,不但錢財打了水漂,而且還惹了一身腥,那麼他一定會和段慕豪撕破臉皮,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企圖了。”
墨為剛父女倆聽得連連點頭,方陵又接著說道:“總之此事包在本王身上,等會兒見面時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當然,本王的身份必須保密。”
“草民明白。”墨成剛點點頭,既然有石城王在後面插腰,那他的底氣便更足了。
雖然方陵沒有說出任何詳細的計策,但是墨香卻早是佩服五體投地了,在一邊又問道:“殿下,那我們還是得參加刺史大人的壽辰了?既然殿下的身份要保密,那這飛天木鳶的事情又該怎麼辦呢?”
方陵說道:“這點包在我身上,以墨大叔的手藝,只需要製出一隻雙翅可以活動的木鳶就行了。”
又商議之一會兒,墨成剛便帶著方陵前往會客大廳,一來到大廳裡,便見到段家人。
段家家主段慕豪大肆的坐在客廳的第一把大椅上,五十來歲的他顯得有些富態,身著上等綢衣,腰佩玉帶,悠閒的喝著墨家下人奉上的茶水,時不時習慣性的摸摸唇上的八字鬍,亮一亮大拇指上那玉色純正的玉扳指。
在他旁邊坐著的卻是段子軒,段子軒穿著一身錦袍,紙扇在掌上輕輕拍打著,翹著個二郎腿,顯得悠然自在。
在廳外,站著六個身材魁梧的段家下人和一個領頭的中年漢子,在腳下則放著一個個大箱子,箱子外裹著一層大紅色的布料,和墨府裡青白色的色調極為不襯。
見到墨成剛走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英俊少年,段慕豪僅是瞥了一眼,並未在意,倒是段子軒稍稍吃了一驚,然後似乎明白了方陵為什麼會出現在墨府,忍不住嘲諷的笑了笑。
墨成剛坐在主座上,方陵就站在他旁邊,接著,墨成剛便明知故問的開口道:“段兄這一大早就來這裡,還帶著這麼多東西,不知道有何貴幹?”
段慕豪慢悠悠的放下茶水來,拇指抹了抹嘴角的殘液,並未直接回話,而是略有不滿的道:“墨兄你這會客的茶水味道可不怎麼樣,入口乾澀,還帶著苦味,該不會是故意沒給我好茶吧?”
若是以前被這麼一問,墨成剛定然是連忙解釋一番,不想開罪此人,不過如今有石城王在,又明白段家的噁心企圖,心頭早就重重哼了一聲,臉上不動聲色的道:“段兄誤會了,我們墨家招待貴賓都是這種茶葉,雖然味道苦,但是對身體臟腑頗有好處。”
段慕豪鄙夷地說道:“墨家雖然不是望族,不過這也算窮苦人家,用這種苦茶招待人,可有失身份了。不過沒關係,老夫改日給你送上一箱極品野生茶,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段慕豪說話傲慢無比,全然沒有將墨成剛放在眼裡,墨成剛早有方陵吩咐,也不動怒,淡淡說道:“段兄如此大方,但是在下可是無功不受祿啊。”
“有什麼無功不受祿的,咱們就快成親家了,既然是一家人,你這墨家也影響到我段家的門面,自然不能用這種低劣茶水了。”段慕豪抖了抖手,又將那拇指上的玉扳指亮了亮。
“親家?段兄這話可太費解了。”墨成剛故作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