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天師選中,進入了下界蓬萊宮,拜在了仙師塵雲仙子門下。恩師為人親和,但卻有著一段傷心至極的往事,年輕時候的恩師有著一張絕色面容,追求她的男修真者不知有多少,而被恩師在意的只有兩人。這二人一個姓張一個姓李都出身同一名門,稱兄道弟,互為手足,乃是下界傑出的新起之秀。後來在一次大會上見過恩師之後便都起了追求的意思。恩師本想著二人都是正道中人,而且兄弟情誼深厚,所以每每誰的邀請也未曾拒絕,想著一切順其自然,而漸漸的,便對張姓男子更為上心。就在她想著和那人結為道侶之時,那人卻在一次追捕兇獸的過程中意外身亡,恩師痛苦之極,為其守靈三月,李姓男子亦在一邊寸步不離,爾後三年裡更是體貼備至,如此痴心終是打動了恩師,遂在後來和其結為道侶,成為了門派中的一大佳話。”
方陵並不出聲,就靜靜聽著,更知道事情絕沒如此簡單。
柳青絲繼續說道:“數年之後,李姓男子與友人飲酒,醉後說出了一個秘密,恰好恩師接到友人通知,趕過去接他,便正好聽到這事情。原來當年李姓男子看出恩師傾心於張姓男子,便起了妒意,他以發現了一個藏寶洞穴為由邀請張姓男子一同前往,結果哪知裡面卻是極厲害的兇獸巢穴,張姓男子因無戒備,最終死在了兇獸手中,而整個過程中,李姓男子一直在袖手旁觀。”
方陵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李姓男子心腸竟然如此歹毒,實在不配作為正道。”
天下正道,選拔多是以根骨為上,幾歲就進入到了門派中,實際上那個時候人的心智並未成熟,所以有些正道門人亦不乏心狠手辣,歹毒比過邪道之輩。
柳青絲幽幽輕嘆一聲:“當時恩師悲痛欲絕,不過她甚是堅強,在李姓男子酒醒之後遂於其對質,更要將他押送往其門派。李姓男子頓時露出醜惡嘴臉,把一切責任都怪在恩師身上,說若非她長了一張如花似雨的臉,又豈會對張姓男子下毒手。後來,恩師終是將他擒下,送往了師門,只是她卻聽信了李姓男子的話,把張姓男子的死怪在了自己身上,於是自毀了容顏,戴上面紗,不再以面目示人。”
方陵聽得心頭咯噔了一下,忍不住朝著柳青絲望去。
感受到目光中的意思,柳青絲便咯咯笑起來道:“本宮的臉可是沒有被劃過的,方宗主別擔心。”
這一說,弄得方陵倒有點尷尬,於是乾笑了聲,也不答腔,柳青絲此時已理好了頭髮,因為傷勢好了些,面板也潤紅了不少,她又說道:“恩師雖然教導,不要輕信於男子,但本宮自小便有自己的判斷,信不信人並不依靠性別來判斷,更覺得恩師沒有必要把一切罪責都包攬在自己身上。只是恩師是極為善良的女子,受此打擊之後修為無法精進,雖有門中長輩開導亦不管用,最後竟鬱鬱而終。本宮之所以戴著青紗,並非因為容貌被毀,也並非因為信不得男子,而是因為感激恩師的諄諄教導,以此為紀念罷了。”
方陵這才明白過來,慨嘆道:“柳宮主真是情深意重,想來塵雲仙子在泉下有知,也不枉費此生了。”
柳青絲輕輕笑了笑,說道:“所以,方宗主你也不必自責。只是,方宗主莫非不想知道本宮的容貌是如何的嗎?如此大好機會,若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名正言順的摘掉了本宮的青紗呢。”
方陵正色說道:“除非是敵人,否則方某從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所以未經允許,方某不敢有所唐突。”
柳青絲便咯咯直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黑色的深洞裡遊蕩著,煞是好聽,待她笑罷,眨了眨美目,烏黑的瞳孔亮得宛如寶石,然後朝著方陵一字一句地說道:“那……若是本宮願意讓你看看我的面貌呢?”
“這……”方陵未料到柳青絲會如此說,不由得一愣。
柳青絲笑意更濃,盯著他逼問道:“怎麼,莫非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宗主就怕掀我這面紗麼?”
這一說,方陵骨子裡倒起了份傲勁,他便正視這嬌媚女子,反問道:“柳宮主為何要我掀面紗?”
柳青絲絲毫未有尷尬的表情,臉上依舊帶著暖暖的笑意,毫無羞澀扭捏之狀,淡笑道:“只是想讓著讓你看看,如此而已。”
話中不含半點矯情,只是因為想到了,所以便做,就是如此的簡單,更不摻雜任何的男女之情,方陵便知,若是自己拒絕,哪到是落了小乘,便笑了笑,伸手過去,捏住那面紗的一角,輕輕一扯。
這面紗乃是以兩條細繩從柳青絲的耳朵上穿過,繫於腦後,看起來風一吹就會飄起來,實則不然,這面紗乃是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