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族世代盜掘墳冢,上自天地霸王,下到富戶黎民,都下過手,死後族人都化為這忘川擺渡之鬼,卻不是鬼身,不入輪迴,以示懲罰,我說的可對?”
吳易步步相逼,卻是朗聲說道。
話音落下,其他二十多個散修,都是面面相覷。
忘川?死人?擺渡之鬼?
老子不是還活著嗎?
吳易前進幾步,那擺渡人竟是生出一股懼意來,不禁朝後退了一步,卻聽得吳易繼續說道:“故人前來,孟先生不捎一程嗎?”
“哼,我不姓孟!”擺渡人獰笑一聲,看了吳易身後的二十多個散修一眼說道:“你們這些人我都不載了,要怪就怪這小子吧!”
“什麼!”
“你這傢伙亂說什麼!”
這一下剩下的二十多個散修都是面色大變,有幾個甚至想直接上來跟吳易拼命了。
眼看那擺渡人就要轉過身去解船上的纜繩,吳易也是面色稍稍一變,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孟先生可想知道破解家族詛咒之法?”
“嗯?”擺渡人被吳易這句話一說,卻是停下手來,看了看周圍的人,一道陰風已是灌入到了吳易的耳中。
“小子,難道你知道破解之法?”
吳易一聽這道傳音入密,不禁在心裡笑了起來。
還好這睚眥以為自己喊住擺渡人是要拿它的二十年陽壽換上船的機會,急忙把最後的秘密都給說了。
當即吳易就正色,用傳音入密回答道:“自是知道的,你家族負責擺渡亡魂,雖然贖罪,但消罪太少,可讓你孟族還在世之族人,送一陰年陰月陰日的處女到忘川來……”
“嗯?”擺渡人似聽得有些門道,不禁催促道:“然後呢?”
“因她天生極陰,便不懼忘川河水,可取忘川水煮湯,以賜來往的飢渴亡魂,到時必個個爭飲……往年這忘川水有人不飲,帶著前世宿怨積仇,宿世輪迴,惹出許多禍事來……”
沒等擺渡人應聲,吳易已是繼續說道:“你在這靈域洞天之內雖然與世隔絕,但想必你孟家一族也聽聞了現在世上的大事。”
吳易聲音一緊道:“如今天道有變,人死之後,會化成妖獸,即便後來以妖獸的身份被斬殺,魂魄依舊兇性難改,由你孟家之女在此佈施忘川湯,此事若成,乃是天地間一大功德,足以消得你孟家數百世罪果了!”
“此事……當真?”擺渡人聽得吳易說完,也是微微一愣,沉吟道:“那真是太好了!”
吳易聽得他最後一句話,方才笑道:“那不知這酬金可帶多少人上船?”
擺渡人破怒而笑,轉身對吳易身後的二十多名散修說道:“今日你們託這位公子的福,只要你們發誓護他在這靈域洞天裡周全,皆可直接上船!”
那剛才還在琢磨要不要暴打吳易一番,以此來討好擺渡人的武者,頓時就愣住了。
但這些散修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主,當即一個個都舉起手來,乾脆利落地發了一個毒誓,便一個個喜滋滋地上船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滿月驟現,怪物中的一頭突然發出一聲嗜血的尖叫,頓時這嗜血就傳染開來,原本以頭對著天的怪物,紛紛轉過臉來,把目光放到了周圍的人身上,一瞬就鎖定住了還沒上船的吳易。
“哇!”一頭怪獸猛然一躍,橫跨過好幾裡的水路,直接朝著吳易的身上撲了過來。
“孽畜!”擺渡人抬起手來,一杆直接戳在了那頭怪物的大臉上,“噗通”一聲直接落在了忘川之中。
吳易看到這一聲,原本即將斬出的天易劍已是收了回來,淡然笑道:“多謝孟先生出手。”
“舉手之勞而已。”擺渡人斗笠下的臉彷彿也沒有那麼陰沉了。“你是我孟家的恩人,怎麼可以被這些孽畜所傷?不過話說回來……”
擺渡人看了看其他人都已經進了船艙,忘川茫茫,水霧氤氳不散,整個水面上只有一艘舊式漁船。
擺渡人乾咳了幾聲,低聲說道:“恩公所說之事,一板一眼,卻是叫人不得不信,只是……不知道恩公是從何得來了這絕密的訊息?”
吳易看了看這擺渡人一眼,卻是沒有直接開口告訴他睚眥的事情,畢竟大家只有一面之緣,若是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牌透給對方。
他只是淡淡一笑,卻是絲毫沒有想說的意思。
擺渡人也知不能勉強,隔著斗笠,有些尷尬地說道:“好吧,恩公既願意將此事告訴我孟家,已是莫大的恩惠,孟家欠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