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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著你喔!”小桔低聲又囑咐了一句,然後對水墨一笑,這才將蓋子蓋上了。水墨彎曲著身體躲在地板之下 ,一瞬間,外面的聲音變得模糊起來,根本就聽不清。小桔剛回到高月身邊,對她點點頭,就聽見繁雜的腳步走近,跟著震得人耳朵嗡嗡的笑聲響起,“高月公主,下官打擾了!現在戰事煩亂,為了保證您的安全,請您隨我去行轅暫時休憩如何?”
高月跟小桔對視一眼,她柔聲說道,“原來是傅將軍,請稍待,容我收拾一下!”“哈哈,好,公主殿下果然識大體,來人,小心送公主移駕!”藏在密室裡的水墨耳朵都快立起來了,可還是什麼也聽不清。一時間也不知道外面來的是敵是友,水墨決定再等等。
“將軍,這高句麗娘們倒是識趣,原以為還得綁她走!”一個嗓音粗豪的漢子說道,聲音也沒壓低多少。留了一把長髯的傅友德瞪了他一眼,卻沒了之前的笑容,“老彪,如果我們不能將戰況通知陽盛府,不知還能再守多久,再過數日,天氣就會轉暖,松瀾江一旦化凍,我們跟後方就會被這天塹隔開,就算邊府派兵過來,也是沒用!”
“哼,我就不信這些高句麗狗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今天的水攻還不是被石老將軍識破了!”被稱為老彪的漢子混不在意地說。傅友德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城裡的高句麗人我們也未必抓乾淨了,但願這個公主能延緩一下高句麗攻城的速度。”
“拿個娘們當擋箭牌,傳出去真真讓人恥笑!”老彪一臉的不自在,雖然他提出了反對意見,但沒人聽他的,尤其是那些嚇破了膽的文官,我呸。“高月公主雖然出身皇族,但高句麗既然敢攻城,就未必在乎她的命……”話未說完,高月都帶紗笠,扶著小桔走了出來。院中的火把讓她藏在紗下的面容愈發神秘,就連老彪也歪頭看了她兩眼。
傅友德恢復原來的表情,客氣地請高月上了馬車,帶著兵卒護送著高月呼嘯而去。水墨直到院裡變得安靜起來,才悄悄地開啟地板往外窺視,烏漆墨黑的人影皆無,就連剛才還在燃燒的火盆也熄滅了,只有暗香猶存。
小心翼翼地探察一番之後,水墨確信院裡再無他人,她批起斗篷趕忙出了屋子,向大門的方向跑去。沒跑幾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呃……
這時高月坐在馬車裡望著窗外,藉著火把看的到家家門戶緊閉,不時匆匆跑過的只有士兵。戰事一起,高月就被監禁在院中,但在此之前,她已得到訊息,他會派人來帶自己離開這裡,之後任何訊息全無。自己一直在盼著這一天,直到今夜水墨的出現,可沒想到,南人居然將她轉移了。高月握緊了拳頭,現在只能指望那個啞巴了,既然是他派來的,那一定是個可靠的人吧……
“駕!”“啞巴”水墨用力夾了一下腿,小毛驢跑的越發快了起來。沒了羅戰,水墨也不識路,而且這裡人人敲門不應,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有人囑咐過戰時宵禁,實在沒了辦法,水墨只能看著哪裡有火光就往哪邊騎去。
別看這驢小排氣量低,速度可不慢,沒一會兒,水墨就看見不遠處火光閃爍,人影憧憧。再近些,水墨張大了嘴,空氣中的熱度和鮮血味道混雜在了一起,明顯穿著不同的兩彪人馬正在廝殺中,巨大的城門正在半開半合之中,城裡的人拼了命的向前擠,不想讓城外的人殺進來。
要光是這樣也不至於讓水墨吃驚萬分,重要的是守城計程車兵裝束奇異,攻城的看起來卻像是天朝士兵打扮。不是吧……水墨趕忙勒住小驢,想要下驢仔細觀察一番。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好像什麼東西炸上了城門。城門登時破了一塊,推擠城門計程車兵也被那股力量傷到,但立刻有更多計程車兵衝上去繼續堵住城門。
“你給我站住!籲!停!STOP!”水墨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她拼命地扯著韁繩,但受驚的小驢同志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一路嚎叫著衝,衝,衝!“啊!“水墨大叫了一聲,只見當頭一槊直奔面門,她一個翻身跌下驢,然後立刻滾到路旁。只覺得肩膀有些痛,這時才看見,一隻羽箭斜插在肩頭,顯然是被厚重的斗篷擋了一下。
謝謝小桔,水墨默唸了一聲,躲在個水槽後看去,再次確認守城的應該是高句麗人,那攻城的豈不就是天朝人。真是見鬼了,怎麼都反過來了?城裡其他士兵呢?難道不知道這裡出事了?水墨覺得腦子亂成了漿糊,這時一個天朝士兵踉蹌著摔倒在不遠處,他身上插著數只羽箭,卻仍勉力爬起來奮戰,直到被人一刀砍成兩段。
水墨這才發現,離這不遠處,數根擰纏在一起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