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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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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縣首富易主了。

江照月聽到訊息的時候,正在給樓家少奶奶做側切縫合。

樓家少奶奶剛生了一名女嬰。

由於胎兒略大,分娩時遭遇肩難產。江照月為免產婦發生更嚴重的不規則撕裂傷,建議李穩婆給她做了會陰側切。

這是李穩婆也會的。

只不過這個時代,側切俗稱“剪一刀”。

李穩婆的出馬行頭裡就有一把金剪子,專門做這個用的,是她師父傳給她的。

剪一刀後,胎兒順利娩出。

然而樓家少奶奶一看是女兒,就哭了:“我的命苦啊!”

樓家在永安也算數一數二的富戶,家大業大,總期望早日生下兒子,也算後繼有人。

偏她生這女兒傷了身子,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懷兒子。

偌大的產業,終要便宜外人嗎?

江照月雖然不贊同女兒就不算繼承者的思想,但也能體諒樓家少奶奶作為這個時代的女人的難處。

她安撫說:“李婆婆有一門絕活,能把側切口縫回去,完美得看不出疤痕,不會影響以後的夫妻生活。到時候少奶奶你再接再厲就是了。為這小事,不值當哭的,仔細自己的眼睛。”

樓家少奶奶有被安慰到,求著李穩婆幫她做完美的縫合,不惜重金酬謝。

李穩婆為難地看向江照月,她哪裡會什麼縫合的絕活?

這時代,剪一刀之後,全看各人的造化。

有的人運氣好,傷口對正長合,至少外觀還是完整的;絕大部分人都是運氣差的,傷口長得亂七八糟,以後過夫妻生活的時候簡直痛不欲生,再無閨中樂趣可言。

現代婦產醫學為女性的福祉,在這一塊有了長足的進步,幾乎每個合格的婦產醫生都會做側切縫合手術。

唯一的差別就在於技術熟練度,有些做得完美,有的做得粗糙些。

江照月笑著道:“李婆婆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就把這絕技傳給我了。我來給你做,給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李穩婆如蒙大赦地給她騰位置。

江照月就拿出了魚腸線、縫合針和針夾等物。

魚腸線是這時代本就有的,鍾景路子廣,很快就幫她找來了,暫代她想要的縫合線。

縫合針和針夾卻是根據剖宮產裝置圖紙現成打造的。

鍾景言而有信,每做成一樣就先給她送過來一樣,至今已做成了四五樣簡單型的器械。

不過就算有了這些,離做剖宮產手術還早,麻藥就是一個大問題。

但做做側切縫合已經足夠。

產婦剛剛經歷過生產分娩的十級痛洗禮,對於側切縫合這點痛,簡直有如毛毛雨,不需要麻醉也扛得住。

再加上江照月妙語連珠逗著樓家少奶奶,分散她的注意力,整個手術過程可以算得上輕鬆加愉快。

就是在這歡聲笑語中,樓家的管家進來報喜,說樓家已經超過田家,成為永安縣新的首富之家。

等候在產房外的樓老爺、樓太太和樓少爺三臉懵。

他們最近也沒做什麼啊。

還是樓老爺久經風霜,最先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詳細說說,可是幾位大掌櫃做了什麼?”

“咱們什麼也沒做。”管家笑著道,“是那田家自己把自己給作敗落了。”

田家從首富的位置上跌下來,原來第二的樓家自然補位成新的首富。

樓家這算是……躺贏。

江照月朝新生的女嬰努了努嘴,提醒李穩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打賞定然少不了,李婆婆你還不抓緊了?”

李穩婆哪還不明白,把樓家的好運安到這女嬰頭上,她和她娘樓少奶奶日子都會好過很多。

李穩婆領頭出去報喜。

樓家少奶奶聽著外頭公公婆婆直呼“小福星,咱們樓家的小福星”,心裡沉甸甸的。

她向江照月道謝。

“多謝。”

“不必謝我。”江照月回以疏淡一笑,“這只是權宜之計的牽強附會罷了。做生意哪有沒個起起伏伏的,你還是早些想想,倘若真到那時,你又該如何保護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使她免受遷怒。”

話說完,手術也做好了。

江照月例行叮囑了產後護理注意事項,便與李穩婆一道告辭離開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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