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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江照月想，從此以後自己可能再也無法直視秦大人了。

怎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實在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吶！

好在秦培風還有公務在身，將她護送回家之後連夜趕赴平州，暫時避免了見面她尷尬。

只是，他揹著她下山的一幕，已經深深地印在董勤忠和穆思微腦海裡。

穆思微說：“那不挺好的嘛。你不是想開宗立派辦女醫培訓班，現成的資源都不知道利用，你知道有個大有來頭的五品武官丈夫做靠山能省多少事嗎？”

他抱著她進屋的一幕，狠狠地驚爆了傅瀟瀟、江策和盧石的眼球。

傅瀟瀟說：“那不挺好的嘛。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不抓住這位秦大人，三年守孝期滿後你變成‘老姑娘’，你的祖母再隨意為你定一門親事，你又該何去何從？”

啊對對對，她們說的都對。可是……

江照月嘆氣，問題在於，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遲早要回現代的呀。

如果只是談談戀愛，就當豔遇一場，她非常樂意享受。

可是秦大人想要孩子的。

孩子……

試想一下，當你只有六七歲，甚至更小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媽媽消失不見了。

何其可憐。

然而傅瀟瀟說的也是現實，在這個時代，二十歲未嫁就是“老姑娘”。

她倒不怕做老姑娘，可這個時代又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雙亡，婚姻決策權被動轉移到了祖母江老太太手裡。

先前她都沒想到還有這些問題。

這古代可真不好混啊。夜深人靜時分，輾轉難眠，江照月喚出“還陽寶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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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零頭的。

上回在縣衙，突然提示了四、五個+1，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只能猜測，或許是由於她的緣故，保住了其中幾名秀才的功名前程。

這種機緣就很偶然了，可遇不可求，不具備長期複製性。

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直接救人性命以及傳播知識經由別人救人性命。

直接救命，她只有一個人兩隻手。在這個接生由穩婆上.門.服.務的大環境，每次又只能服務一個。效率非常低下。

而且也不是接生就算數的，得救命——但生孩子這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裡逃生。

就按目前的效率和機率估算，沒個十幾二十來年走不了。

即使再加上間接救命的，時間也短不了多少。

沒有高精尖現代化裝置輔助教學，全憑她口述授課和實操演示，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培養出第一批合格學生。

——怎麼算都繞不開三年守孝期滿這個坎兒。

垮起一張小臉，喪喪的枯坐到天明。

穆思微過來為她針灸，就看到她眼下烏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嘲諷道：“你至於嗎？真不想嫁他，退親就好了嘛，何至於愁得不睡覺？都變醜了。”

江照月：……

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陰差陽錯的，穆思微將秦大人代入她杜撰的“未婚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頓時更喪了。

有氣無力地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也這麼早？”

“早嗎？”穆思微似乎想到什麼，陰陽怪氣道，“有的人可是天還沒亮就出來擺威風了。”

江照月不免好奇，還有人能叫她穆大姑娘看不順眼卻不直接銀針問候的？

“誰啊？”

“就你們永安品階最高那個武官，好像姓……”穆思微想了一下，“對，姓顧，就他的表妹。”

品階最高，武官，姓顧，表妹。

江照月登時來了精神，不露聲色道：“她做什麼了？”

穆思微“哼”了一聲，語氣不屑：“說是她要成親了，讓鍾景將福喜樓清場三日，只供她一人採選——多大的譜啊！”

那是夠過分的。

然而看穆思微氣不過的反應，鍾景應該是妥協了。

畢竟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鍾景隨時能走，他姐和外甥卻要在永安長居久住。

顧家那位表妹，有個千戶表哥做靠山，在永安這彈丸之地也算得上後臺夠硬了。更不提她即將嫁的未婚夫晉時寧晉秀才，科舉一霸“小三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