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皮肉相撞聲與慘叫聲同時想起,隨即又是一聲“砰“的響聲。
趙得貴飛身而起,在空中滑身一段距離,再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如一具死熊般跌落於地上,面朝下而臥,眾人都能感覺到大地隨之顫抖了一下。
眾人有些莫名其妙,是暗器?卻未聽到破風聲。
“阿貴,怎麼了?”
趙得貴身側那濃眉寬肩之人飛快的起身,跑到一丈遠處殿門口位置,輕拍了拍趴伏於地上的趙得貴,小心翼翼的問道,只是他的聲音甕聲甕氣,即使小心,仍是在殿內嗡嗡的響。
“噗!……媽的!”
趙得貴緩緩撐起胳膊,吐出一口唾沫,那蹲著身子瞧他之人只覺眼前金光一閃,幸虧殿內的牛燭明亮,才沒錯過這一閃即逝的金光。
他起身是過去一看,金光卻是發自趙得貴的唾沫,那是兩顆金牙發出的閃光,此時兩顆金牙卻未透出一絲光亮,被唾沫中的鮮血所汙。
趙得貴搖了搖頭,著了看周圍,又搖了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何右頰一疼,眼前一晃,便是趴在了地上?
看到趙得貴吐出一口金牙,縱是再遲鈍之人,也知道與樑上坐著的兩人有關。
“閣下何人,駕臨此地,有何貴幹?”
鍾老三雖然面色緋紅,怒火填膺,但見到趙得貴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打了重重的一巴掌,心下大是忌憚,大感樑上兩人的莫測高深,語氣自然客氣了幾分,免得落得趙得貴一般的下場。
戚先生卻趁著鍾老三說話之機,悄悄拉過陳老爺子的左手,在他手下寫下一個字:“走”。
眾人精神全某中在鍾老三與樑上兩人地對話上,無人發覺戚先生的微小動作。
陳老爺子心下一驚,不由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戚先生,看他的神態,放鬆得很,沒有一絲焦急。
但見到戚先生的眼神,陳老爺子才知他並非玩笑,戚先生的眼神中透著憂慮與焦急,見到陳老爺子望過來,忙轉動眼珠,望向殿門方向,示意他快走。
“哈給,我回來了,累死爺爺我了!”
忽然一陣破鑼嗓子自殿外傳來,橐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至殿口,出現了一個身材中等的身影,揹著一個大包袱,興沖沖的闖了進來,牛燭明亮的光芒下,他的面容顯得極為普通,扔在人群中,便如水滴入海,無法分辨。
“你是何人?怎麼滿嘴胡話?滾!這裡我們住下了,閒雜人等,趁早滾蛋!”
戚先生騰的站了起來,一改儒雅從容的神態,指著進來之人聲色俱厲,讓其滾蛋。
“戚………”那人微微一怔。
“戚什麼戚?……我們就是豈有此理,你若再不識相,小心刀劍無眼,傷著你自己!”戚先生搶下話茬,不容他說話,越發飛揚跋扈的大聲說道。
此人也是機敏異常,眼睛輕瞄,見到了趙得貴高腫著的面頰,透過鍾老三的神態,見到了樑上坐著兩人,更是見到了戚先生的眼色,心領神會的知道應該離開,忙不滿的喊道:“這裡是關帝廟,誰都可以來,你們也太霸道了!
“滾,少囉嗦,再不滾便打斷你的狗腿!”戚先生佯怒的喝道,上前一步,做勢欲動手。
那人忙一跳閃開,急忙轉身,欲要離開大殿。
“稍等一下!”輕描淡寫的聲音緩緩飄出,在眾人的耳邊盪漾。
“你們十一個人,身上都帶著海腥味與血腥味,大概是一起的吧?何必著急離開?”
蕭月生輕擁著郭襄緩緩落地,如兩片輕羽飄落,最終站在了戚先生身旁。
他溫潤的目光緩緩掠過眾人,眾人只覺他的眼睛彷彿帶著一股壓力,威儀如山,壓得人透不過來。
蕭月生手中驀然出現一把卷刃單刀,長袖一甩,單刀“嗤”的一聲插於趙得貴身前,刀身的一半沒入鋪地的青石塊中,輕巧如切豆腐。
趙得貴此時已經站在一旁,手撫著腫得極高的面頰,忽然見到一柄單刀出現在自己面前,自然注目去望,一看便知,這竟是自己丟掉的那把單刀!
蕭月生雙眸沉靜,注視著趙得貴,一指地下的單刀,“在下剛才聽聞,這位兄臺的刀丟了,不知是不是這一把?”
戚先生的面色微微一變,知道自己不幸料中,麻煩找上門來了!僅是憑著兩人坐在樑上,而無人發覺這一點,便知兩人的內功遠愈眾人,而今見到單刀,便知是為王家莊之事而來,那必是生死之鬥,再無轉寰的餘地。
第九十章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