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怠於朝政。
天子,系天下興衰氣數於一身,若他怠於朝政,其後果將是難以想象的嚴重,此時的大宋國勢如遂水行舟,稍一鬆懈,則整個國家定會滑入萬丈深淵。
故那幫御史臺裡的御史們對於王子虛的出現,如見掃帚星,天狼星,天煞孤星,見到官家開始寵信於他,頓恍如世界末日,如喪考妣,這也情有可原。
當小玉將此訊息說與蕭月生聽時,他們正圍坐在剛製成的桃木圓桌上吃飯。
程英原本的飯桌很小,只能容得三四人共座,於是蕭月生便再次充當了一回木匠,兩盞茶的工夫,做了一具大圓木桌,可以旋轉,能夠讓各個菜餚輪流轉動,充分體觀了他的心靈手巧,被妻子們好一通誇讚。
他們十人坐在圓桌旁,絲毫不顯得擁擠,蕭月生抬眼望去,這張圓木飯桌及周圍宛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而桌旁的諸女,個個如花似玉,容顏絕俗,便是那一瓣一瓣奪目的花瓣,身處花叢。他豈能不欣然之?!
程英與陸無雙坐在其中,已沒有了陌生與拘束之感,彷彿與完顏萍她們是一家人般,她們在觀瀾山莊曾住過一段時間,自是越發熟悉。
程英與陸無雙自我感覺,胃口比平常大了許多,以前只是她們表姐妹二人吃飯,冷冷清清,沒有攀比,心情沉寂如水,不會影響胃口,而如今這麼多人,熱熱鬧鬧,生機勃勃,頓覺飯菜格外的香,當然,也有郭芙廚藝承自一黃蓉精傳之故。
聽到小玉說出的訊息,眾女皆或明或暗地眼向蕭月生、注意蕭月生。夾菜的竹箸,咀嚼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幾分,小心翼翼,如處於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待著他沉下臉來發脾氣。
王子虛這個名字,一聽便是化名,水平實在不怎麼樣,但蕭月生卻偏偏用了這個名字。他給了另一種解釋,世間之事,本來便是子虛烏有,這個名宇很富哲思。
她們眾女等待著的陰沉臉色卻並未出現,蕭月生聽到御史臺的御史們瘋狂如不共戴天的參劾自己,只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表情不屑之極,將箸中夾著的香菇用力咀嚼,看來是把它當作了那些御史們。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御史們可不比平常人!”完顏萍微蹙了蛾眉,更顯楚楚可憐,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愛惜。
她雖是金朝的遺公主,但平日裡與嘉興城的貴婦人們組成了清花社,對於朝局並非一無所知,甚至因為自小所受的皇家教育,比平常人更能洞悉廟堂之事。
宋朝的御史,可不是前兩朝可比,絕非僅是擺設,他們的權利極大,即使是當朝的牢相,若遇御史臺的臺長一一御史中丞的參劾,亦只能乖乖辭職,別無二話。
自己的丈夫惹了這幫子御史們的眾怒,可是不妙之極!完顏萍不禁擔憂萬分,若再有一個御史以死諫之,那即該是身為天子,獨掌乾綱,也會身不由己,說不定,真會如他們所說,要將丈夫置於死地。
“公子爺定是有了應付之道了吧?!”小玉掃了一眼丈夫,見他神情篤定的很,對他極是瞭解,知道有了對策。
見到眾女熱切的眼神,極是好奇的模樣,蕭月生搖了搖頭,伸出竹箸,又夾了一塊兒清香入鼻,惹人垂涎香菇,停在嘴前,不在意的輕哼了一聲:“沒有!……這又沒甚麼大不了的,最壞,我便來一出王子虛高蹈海外,隱世不出罷了!”
“可……公子爺你的身份怕是有人知道了啊。”小玉停箸說道,芙蓉般的臉龐掛著笑意,絲毫未見擔憂,對於自己的公子爺,她有種發自心底的自信,總覺得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他。
蕭月生將香菇扔到自己嘴裡,放下竹箸,端起玉杯,輕抿了一口碧蕪,擺擺手:“我也未打算瞞人,知道便知道,不妨事。”
對於保全之道,蕭月生多得很,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安排,觀瀾山莊暗隱的實力,讓他們大不必戰戰兢兢,小心提防了,而且,有桃花島這處退路,更是高枕無憂。
觀瀾山莊門下的弟子,出去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行狡兔三窟之道,先將退路找好,不算勝,先算敗,根本不懼別人的追緝。
見他這般毫不在意,他的幾位妻子便放下心來,對於輕敵之舉,斷定不會出現在自己夫君身上的。
對於葵花寶典的爭奪,蕭月生仍舊在觀望之中,雖然秘笈的爭奪有越演越烈之勢,仍未太超出他的想象,再說,亂一亂也好,免得那幫御史臺的老爺們閒得沒事,專找自己的麻煩,臨安府的府尹替自己頂一頂,他求之不得。
於是,他便躲在桃花島上偷懶,慢慢開始佈置一些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