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寶典?!”楊若男眼睛微微一睜,平靜地聲音裡透出驚異。
他心中極是慶幸,這一刻,幸好沒在吃飯,也沒在喝水,否則,定會將自己嗆個正著。
楊若男對乾爹的瞭解自是非凡,其平靜的面容不能將她的遮掩住,之憑感覺,便能感覺到乾爹的心情,感覺到了他的驚異,楊若男更是得意,雪頸仰得更高,明眸足以看到暮色籠罩的中天。
“是啊。江湖傳言。這個葵花寶典乃是一位百年前的隱世奇人所著,威力無窮,據說,現在這本書落到了神威堂堂主手裡,……而那個神威堂堂主孫百威現在變得可厲害了!……這可都是葵花寶典的功勞啊!”
楊若男地口齒極是伶俐,緊挽著乾爹地胳膊,咭咭呱呱,說話時的表情,雙眸放光,一片神往。
蕭月生心中暗自苦笑。思忖是否將實情告訴楊若男。
“乾爹,乾爹——!……你聽沒聽人家說話啊?!”見到乾爹走神,楊若男大是不滿,將懷中乾爹的胳膊甩了又甩,恨恨的詰問。也未嘗沒有反客為主的意思,一定要讓乾爹不能抓住自己的錯處不放。
“秘笈……,你見過的秘笈還少嗎?何必大驚小怪的!”蕭月生苦笑著問。
顧冷琴在一旁笑吟吟的望著這對父女,心中一片寧靜,暮色藹藹的傍晚是如此美妙。
“嗯……,但這本葵花寶典可厲害了,乾爹難道不想拿來看看麼?”楊若男明顯是想看一眼這本葵花寶典,搖著乾爹的手臂。嬌聲軟語的反問。
“不想!”蕭月生瞪了她一眼。轉頭看了一眼前方松林盡頭,漫聲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人?”
楊若男頓時將葵花寶典置之腦後,玉手一拍,跳了一跳,嬌聲笑道:“哈哈,乾爹,你可想不到,我們遇到了兩位郡主呢!盼盼姨娘認得她們。這兩位郡主可都是好人!乾孃還邀她們來咱們臨湖居呢!”
“嗯,我們先回去,不等你乾孃她們了!”蕭月生有些頭疼,開始轉身,自己雖並未刻意掩飾身份,但先被被人拆穿,卻並不是什麼趣事,能避則避吧。
“乾爹,嘻嘻,怎麼了?”楊若男靈慧過人,對乾爹的一舉一動皆無遺漏,依照乾爹平日的性情,自然是會等乾孃她們一塊回家,豈會如此半途而廢?
古怪,一定有古怪!難道是那兩位郡主?她雙眸如同黑亮的水晶瑪瑙,靈動地轉了幾轉,一邊緊跟在乾爹的身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煞是動人。
顧冷琴也有些莫名其妙,卻並未開口問,隨著蕭月生轉身往回走。
“乾爹,真沒想到,那兩位郡主那般美貌呢!”楊若男似是不經意的讚歎,左顧右盼,澄澈如鏡的雙眸似是觀望暮色下四周的風景。
微拂的晚風掠過鬆樹梢,細細的松針發出微微地呼嘯,晚風吹在臉上,寒意料峭。
出來時,蕭月生與她是揹著風,所以感覺不出寒冷,此時往山上走,卻是迎風。
顧冷琴未曾戴上蕭月生所贈地玉簪,故並未拒寒,再兼未練過武功,體質更是纖弱,若非有這件乳白披風在身,定受不住這股寒氣,即使如此,也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楊若男正在與她並肩走在乾爹身後,忽有所感,伸手將自己雲鬢上的玉簪取下,任由一頭青絲如瀑布般的瀉下。披在肩頭,被晚風吹拂,如雲的長髮飄舞,憑增了無窮的嫵媚氣息。
“姨娘,你怕疼麼?”楊若男披散著頭髮,歪著頭嬌聲問道。
“什麼?”顧冷琴有些沒聽清,清冷的眸子迷惑的望著她,隨即手指一疼,感覺似在繡花時被針刺了一下。
楊若男雪白如蔥的中指一扣,屈指將顧冷琴指肚流出地一滴血珠彈至另一手上的玉簪,碧光一閃,即便回府如常。
“給,姨娘,戴上這個就不冷了!”楊若男嬌聲笑道,泛著溫潤光澤的碧玉簪塞至顧冷琴手中。
玉簪一入手,顧冷琴頓覺一股暖流自玉簪傳入手心,自手心傳至周身,料峭的寒意煥然消散,身體如浸在溫泉中,說不出的舒爽,迎面的寒風吹至面前,似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再也無法沾到自己。
顧冷琴對這玉簪並不陌生,因為前一陣子,謝姐姐曾向姐夫替她們每人要來一支。
只是她習慣用原來的東西,除非舊的不能用,夠則不會用新的,那支鎮神簪如今仍在盒子裡安然躺著。
她知曉楊若男的內功精奇,根本是寒暑不侵,便未推辭客氣。小心的將鎮神簪插於一絲不亂的雲鬢上。將換下的一隻金釵遞給楊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