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親如此心急,郭芙轉頭望了望丈夫,盈盈的秋波中帶著懇求。
“岳母,小婿覺得,此時見她,還為時過早,會嚇著人家小姑娘的,再耐心等等,等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再見也不遲!”蕭月生站起身來。一邊溫聲說道,一邊向搖在書房正東的書案走去。
到了雕著桃花的朱漆書案前,伸手將案角的素箋抽到跟前,然後提起了羊毫。
硯中有墨,令郭芙打消了起身磨觀的念頭,望著丈夫,也不解他要做什麼。
黃蓉機敏無雙,眼角帶上了笑意。拉著女兒越發嫩白的小手,笑吟吟的望著女嬌。
早晨的陽光將軒窗地影子映入屋內,有一半落在了朱漆的書案上,將素箋與落於其上的墨痕更映得白黑分明,蕭月生的羊毫落於素箋上的一動一靜,一接一提,莫不清晰呈現。
郭芙母女只覺得他的一提筆一停頓,莫不舒緩自然,令人觀之心懷大暢,彷彿如見清泉沿著平緩的小河淙淙流淌。
羊毫在素箋上靈動如蛇般遊走。轉眼之間。一幅人像出現在她們眼前,蕭月生拿起素箋,輕吹了吹。將墨漬吹乾,看了兩眼,轉過來遞到黃蓉郭芙面前。
畫中之人,瓜子臉,梨窩淺現,明眸善睞,溫婉與靈慧之氣躍然紙上,相相如生,宛如即將破紙而出,正是何雨竹。
“真像!真的一絲也不差!”郭芙瞧著面前地畫像。紅潤的檀口嘖嘖稱奇,感嘆不已。
對這幅精氣神兼具的畫像,幾乎與見真人無異,黃蓉起身,將畫像拿起,一隻手提著,伸直了胳膊觀看。
“嗯……,小姑娘面相不錯,眼神清正。……沒想到,咱們破虜倒有些眼光!”黃蓉越看越愛,對於畫像中的何雨竹大是滿意,玉臉湧滿笑意,令書房明媚了幾分。
“娘你就放心吧!……大哥已經查過了,小姑娘是淚庭湖旁的何家,在武林中也有幾分名望,家世清白,她父親嚴明剛正,母親也是大家閨秀,家教不錯。”郭芙站在母親身旁,一邊仔細打量著畫像,一邊嬌聲說道。
她越看越覺得畫中之人彷彿要開口說話一般,真的是推妙推肯,實沒想到,描摹竟能達至如此神似,投向丈夫的秋波脈脈含情。
“淚庭湖何家……洞庭湖何家……”黃蓉喃喃自語,將畫像放回書案,走到北牆的書架前。
伸手將書架旁的朱漆書櫃開啟,裡面是一排排豎放的書冊,接放得極為整齊,但看到三尺來寬,五尺來高地書櫃裡滿是整齊地書冊,也令人頗為震動。
黃蓉行纖蔥指在書冊上從左至右撫過,似是在尋找著什麼,忽然一頓,從中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藍色封面。
蕭月生知道,這必是丐幫的情報了,雖覺她這般記法極為落後,卻也不願多說,岳母黃蓉聰明非凡,雖沒有其母親那般過目不忘,記憶也是超越常人,看她翻看資料地熟練自如,便知其得心應手,十幾年的習慣,可不是說故便能改得了的。
“哦,找到了,何家,兩湖武林世家之一,留興年間定基,不瘟不火,淡泊於世,家傳絕學雲澤劍。”黃蓉坐回紫藤軟椅中,將找到的情報低聲念出聲來,然後抬頭,明亮的目光投向蕭月生。
“何家在兩湖的武林中地位超然,既不去惹別人,別人也不去惹他們,由此看來,雲澤劍的威力定然不俗。”蕭月生知機的補充,接過了郭芙玉手端過來的雪瓷茶盞。
黃蓉點了點頭,將薄薄的冊子合上,這些資料很簡略,因為丐幫與觀瀾山莊地目的不同,對於情報也沒有那般的重視,有這些資料,已是極不筒單,可看出丐幫的深厚底蘊。
“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就成!”黃蓉起身放回了薄冊,芙蓉般的臉上滿是笑意。
“娘!還早呢!……破虜現在還不大懂事,再過兩年再談婚論嫁也不遲。”郭芙撇了撇櫻唇,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黃蓉搖了搖頭,又開始打量書案上的畫像,雖然沒有見到本人,但感受到的氣質,便覺得這個姑娘不錯,能做破虜地媳婦,最好不過,笑吟吟的道:“夜長夢多,婚事還是早些辦了為好!”
蕭月生有些忍做不禁,看來岳母大人也是個急性子啊,定是想早早的抱孫子了。
“觀瀾,你覺得呢?”黃蓉對於這個大女婿也是敬服之極,自是要問一問他的意見。
“嗯……,小婿以為,還是順其自然為好。”蕭月生撫了撫黑亮的兩撇八宇胡,臉上的神情頗為鄭重,隨即忽然一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呵呵一笑:“呵呵……,他們二人如今被我帶到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