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被一大團烏雲遮了大半。群星閃爍,整個天幕美麗異常,這是一個適於偷襲夜戰的夜晚。
丁遠超身為丐幫的四袋弟子,已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是丐幫的俊傑之才,有幸與其餘七名同伴,代表成都分舵前去襄陽城。一起修煉神秘的八丁陣。
他們剛修練得略有小成,便傳來訊息,丐幫有難,要他們返回各自分舵,以抵禦外敵。
在這清冷的夜晚,丁遠超穿著一件灰色大厚棉袍,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實。密不透風,埋在一堆雜草垛裡,兩眼微闔,彷彿死人。
這堆草垛位於丐幫成都分舵對面地一棵大槐樹下,極不惹人注意。而丁遠超趴在草垛裡面,更是無人發覺。
成都分舵的堂口,是位於成都城西南角,外表看上去,與周圍相領的民居並無異常,非是知道究竟的有心人,怕是想不到這破破爛爛的宅子,竟是大名鼎鼎的丐幫分舵。
不過,門前的這棵槐樹,倒是長得頗為高大,枝條几乎伸到了分舵地院子裡。
外表看去,根本無法看到草垛裡埋著一個人。他一動不動,其心中,卻是思緒不斷,在想著這究竟是什麼人,要與丐幫過不去。
關於姑爺有大神通,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傳說,他也聽到過,並不像別人聽後的懷疑,在郭府,他認識了孫秋風孫秋雨師兄弟,見識到了他們深不可測的武功,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淺薄。
而這師兄弟兩個,卻僅是姑爺的徒孫,兩人提起師祖,表情俱是如見神人,直嘆非是人力可想象。
既然姑爺有起死回生的本領,身為丐幫之人,他地底氣前所未有的足,即使死了,再讓姑爺救回來便是,還有何可懼?!
只是丐幫竟被人欺上門來,卻是可忍熟不可忍,這口氣,是一定要爭回來的,這幫兔崽子不來罷了,若是再敢上門,定讓他們來得回不得!
正胡思亂想間,捂在柳帽中的耳朵忽然顫了一下,他身體一動不動,全身的精氣神完全集中到了聽力上。
六道衣袂飄飛地聲音在夜空中輕微之極,好在這是冬天的夜晚,沒有那些昆蟲們的鳴叫干擾,讓聽力出眾地丁遠超盡收耳中。
丁遠超異稟天生,其聽力越超常人,即使是比他內功深厚得多的舵主,也要甘拜下風。
他藏於草垛中的右手輕輕動了動,將纏在手指上的那根絲線用力一扯,頭頂大板樹的一個枝條悄然一動。
兩道輕微的“啪啪”聲響起,分別是分舵裡與對面的那座宅子中,聲音輕微,並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六道人影已經來至分舵地跟前。
丁遠超努力將全身放鬆下來,頭腦一片空靈,氣息越發的細如絲縷,輕若飄羽,極難發覺。
他眼睛閉著不動,只是以耳代眼,聽著外面的動靜,等待著發動的時機。
“等一下!”站在大門前的六個人傳出一道沙啞乾澀的聲音。
“怎麼了,大哥?”
“不對勁,……太安靜了!”沙啞乾澀的聲音中透著猶疑。
“大哥,即使他們這群叫化子知道了,難道咱還怕他們不成?”聲音雖低,卻透著強大的自信,近乎狂妄。
“小心駛得萬年船!”沙啞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隨即,有人彎下腰,自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甩手扔了進去,“啪”的一聲脆響,再無動靜。
他又彎腰,再次撿起一塊石頭,扔到了院中,仍舊沒有動靜。
“瞧瞧,虛驚一場!”
“別廢話,進去,速戰速決!”沙啞的聲音叱了他一聲,身形飄起,無聲無息的翻過院牆,落入丐幫的分舵。
然後又有兩人飄起,隨之落向院子裡,待他們落地,餘下的三人方才再次飛身,落在他們身旁,次序分明,以防暗箭。
“誰——?!”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他們六人剛剛落地之時,八道人影分別自四面八方竄出,身形如電,將這六人圍住。
雖然月光黯淡,但以他們的功力,仍足以看清彼此。
這八道人影,身上的棉袍俱是打著補丁,卻俱是年紀輕輕,丁遠超便是其中之一,他們一身樸素的衣衫,難掩其軒昂的氣度,他們的腰間,卻非是打狗棒,而是長刀。
而前來夜襲的這六人,俱是以黑布蒙著臉,唯見雙目精芒閃爍,如同利刃所泛寒光。
“不知幾位趁夜而來,有何貴幹?”丐幫的八人中站於乾位的弟子冷冷而問,聲音雄渾,正是剛才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