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已不像當初那般的誠惶誠恐,隨著這位子虛先生的神通漸顯,官家對他的恭敬與日俱增,並不會因為子虛先生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生氣。
“那,沒讓那位管家傳訊請子虛先生回來嗎?”理宗伸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的責問。
葉青蝶俊雅的臉龐泛起苦笑,躬身回道:“陛下,微臣開始時便已請那位童官家傳訊。只是據童管家說,子虛先生行蹤漂泊不定,有時即使收著傳達室訊,也懶得理會,最怕的是,子虛先生有可能正在閉關,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是經常之事!
理宗揉著眉心,沉吟不語,令垂拱殿內靜悄無聲,淡淡的清香在安靜的大殿內若有若無卻繚繞不絕。
理宗起身離開龍椅,負手下了丹,在葉青蝶身旁踱了幾個來回,仍舊蹙眉苦思,搖了搖頭,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下不得其解。忽然停步,轉身回道:“你對管家是否說過朕想封子虛先生為國師?”
“微臣已遵陛下所囑。”葉表蝶轉向理宗的方向,乾脆的回答。
身為內內省都知。葉青蝶自是知曉百言不如一默之真諦,此事並非是他口松。而是理宗特意令其匯密。
“唔,那,那位童管家有何異樣?”理宗點點頭,放下揉著眉頭的手,舉步重新上了丹之上,將御案上的黑瓷茶盞端起,站在案旁,輕措淡寫的問道。
“童管家似是不知國師是何殊榮,神情毫無異樣!”葉青蝶俊雅的臉龐泛起回憶之色。
國師之位,地位超然獨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是佛道兩家夢寐以求的名號,即使是那些隱世的高人異士,也難抵國師之位的誘惑。
聽到如此超然的高位,沒有異樣,才是最不尋常的異樣,理宗沉吟良久,心下嘆息,始終猜不透這位子虛先生的心思,到底是真正的淡泊名利,還是以退為進,令一向目光銳利的他猶豫不決,無法斷定。
但無論如何,只憑他能夠令當今的太子趙基不復遲鈍體弱,變得聰慧健壯,便已是無上的功德,國師之位,便已當得。
手撫頜下整齊黑亮的清髯,理宗沉聲緩緩說道:“這一陣子,別的差使你先放下,每天就去王府裡守著,見到子虛先生回府,一定將他請入宮內!”
“微臣遵旨!”葉青蝶躬身答應,語氣中透著難言的興奮,這實在是一樁美差。
吃過晚飯,眾女與蕭月生在內院中圍坐,或躺或坐,有的看著天上的星星,有的嘻嘻哈哈的聊天取樂,並沒有如往常般打牌。
程英與陸無雙留在觀瀾山莊,桃花島只有郭襄郭破虜姐弟與何雨竹三人,郭襄正在桃花陣內閉關練功。
兩面三刀女與蕭月生的諸位夫人坐於一處,並不覺有何異樣,自在自如,悠然自得。
“大哥,我看元鎮有些依依不捨桃花島呢!”完顏萍一襲月白宮裝,對枕在自己玉腿上的丈夫說道,她烏髮高挽,面如白玉雕就,端莊如神,想起張元鎮,楚楚動人的玉臉泛起一絲微笑,素手輕輕揉著丈夫兩旁的太陽穴。
“咯咯,張元鎮可真有意思,瞧他的模樣,真的不想離開桃花島呢!”一身綠色羅衫的小月湊在完顏萍的身旁,捂著小嘴咯咯嬌笑。
“這小傢伙是挺有意思的!”小玉坐在郭芙身旁,端著一隻白玉杯,輕晃著杯中的清蓮釀,抿嘴笑道,梨窩淺現。
“大哥,何必非要趕他離開呢?!”郭芙低頭望向身旁的丈夫,見他被完顏萍玉手輕揉而舒服的眯著眼,不由一笑,嬌顏在玉光與珠輝的交相映照下,越發顯得嬌豔不可方物。
她對於丈夫的決定頗是不解,這個張元鎮性子純樸,雖然有些小滑頭,卻並不討人厭,何必非要趕他離開桃花島呢,她不解的望向仰躺在完顏萍玉腿上的丈夫,一雙妙目流光溢彩,動人無比。
“他是一塊璞玉,需要多加磨礪呀。”蕭月生朦朧的眼睛,有些老氣橫秋的嘆道。
張元鎮與郭破虜截然不同,雖然張元鎮閱歷極淺,從小與師父為伴,生活於一座孤島上,甚少與人接觸,但純樸的性格,難以遮住蕭月生的眼睛,一眼即可洞穿其玲瓏的心竅,只要稍加磨礪,便是狡猾的魚兒,將其放於武林之中,便如放魚入水,即使不通半點兒武功,也足以混得風生水起。
郭破虜卻不同,雖然他的性子被其姐妹磨礪得頗為靈活,並不迂腐,但其頭腦不夠靈活,頗有幾分駑鈍,隨機應變的本事,拍馬也趕不上張元鎮,只有將武功練好,才能闖蕩武林。
不能隨機應變,順勢而為,便得有改變周圍的能力,否則,處處受制,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