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時光已經逝去。
張清雲身上帶上觀瀾玉佩,玉佩之內刻有法陣,自會被蕭月生感應得到,她乍到臨安城,蕭月生便攬上小玉,兩人前來相迎。
見到歐陽有思他們敵意的目光,蕭月生混不在意,貌不驚人的自己站在光彩四溢的小玉身邊,男人向自己投來這樣的目光,實在正常的很。他們心中都會想起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幾位是……?”蕭月生望了望歐陽有思幾人,又望向張清雲雪白如玉的面龐。
此刻的歐陽有思,已恢復了微笑,再也看不出一絲敵意,他撫著領下清髯,配以俊逸的面龐,越發顯得氣度不凡,只是歐陽玉明畢竟年輕,俊眼中濃濃的敵意越發濃烈。
蕭月生不必用讀心術的神通,僅是一瞥之間,便察得那小夥子對自己的敵意之源,女人是禍水,雖有失偏頗,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不過那位與青年相貌頗有幾分相肖的中年男子,倒有幾分意思,能夠很快掩住自己的敵意,城府頗有幾分深度。
“這位是滄瀾派的歐陽掌門,齊長老,歐陽公子與歐陽姑娘。”張清雲微側玉體,素手輕抬,面帶寒霜,有些勉強的向蕭月生一一介紹,她雖不想與蕭月生說話,對這種要求卻無法拒絕,介紹起來言簡意賅,聲音清冷更甚。
“滄瀾派,莫不是金陵府的滄瀾派?”蕭月生微一動念,便已記想清秘閣的情報,舉止瀟灑的抱拳笑道:“原來是歐陽掌門,幸會,幸會!……在下蕭月生,山野之人,小小的富家翁而已。”
“幸會。”歐陽有思矜持一笑,抱拳回禮。
他已在暗中仔細地觀察了蕭月生,覺其氣質溫煦,給人如沐春風質感,看其衣飾華貴,腰配美玉,卻不諳武功,看來果然是一位富家翁,並非武林中人,只是可惜了他身邊的那位絕代傾城的女子。
不過這也平常,富貴人家的妻妾自然美貌,只是像這般絕美的,卻是平生未見。
對歐陽有思掩飾不住的輕視,蕭月生並不理會,只是淡然一笑,對別人的目光,他不屑一顧,微笑著對齊祖平與歐陽兄妹倆點了點頭,呵呵笑道:“張仙子,今日不如由在下做一個東道,去豐樂樓坐坐?”
蕭月生對張清雲的稱呼一直變來變去,張掌門,張道長,張仙子,甚至有時以清雲稱之,隨著稱呼的改變,由正式變得親近,自然,最後一種稱呼,頗有幾分輕薄意味,免不了惹得張清雲怒氣叢生。
“不敢勞駕,我累了,想去休息!”張清雲毫不客氣的淡淡說道,清亮如泉的目光看也不看他。
“公子,不如讓張姐姐去臨湖居吧,趕路很辛苦的,確實應該好好歇息一下。”雍容端莊的小玉嫣然一笑,嫋嫋娜娜的走至張清雲跟前,上前挽住張清雲的玉臂,轉頭向蕭月生柔聲建議。
一襲雪裘的小玉風華絕代,綿軟溫柔的聲音卻帶著淡淡的威嚴,令人不由自主的聽從,清冷孤傲如張清雲,對她已是無法冷顏以對,任由她挽住自己的玉臂。
她們已經極為熟悉,彼此友情已是不淺,前一陣子張清雲師徒三人前去觀瀾山莊做客,蕭月生沒在,多是小玉小鳳小月三人陪著她,她們皆是玲瓏心竅,有意之下,自是感情突飛猛進,成為了好朋友。
“呵呵,瞧我這粗心!”蕭月生自嘲一笑,撫了撫唇上兩撇黑亮的八字鬍,點點頭,笑道:“正和吾意!……臨湖居是內子們與幾位好姐妹的住所,在下則是住在別處,若是不嫌蓬舍鄙陋,張仙子便往哪裡去吧,住客棧太不方便!”
張清雲微蹙了蹙修長入鬢的黛眉,便想拒絕,挽著她的小玉忽然嬌聲笑道:“那就這麼定了吧,……張姐姐,咱們住在一處,還能說說話,最好不過,何必非要去住客棧,那裡濁氣湧湧,染了姐姐的輕芳!”張清雲玉臉雲開破月,乍露出一絲笑容,笑道:“我哪有這般嬌貴!”
“師父……”段紫煙笑了笑,瞥了一眼瀟灑微笑的蕭月生,輕喚了一聲師父,表示出了自己的建議。
秦思瑩也眼巴巴的盯著師父,盼她答應下來。她對蕭月生所說的臨湖居大生興趣,她們不止一次的來臨安城,對大名鼎鼎的臨湖居已是久仰大名,一直好奇,沒想到竟是觀瀾山莊的手筆,怪不得如此!
“那好吧,既是玉夫人相邀,清雲就卻之不恭了!”張清雲淡淡的掃了兩個弟子一眼,朝小玉微微笑道,她定是不肯給蕭月生一絲情面的。
張清雲望向徒弟那清亮的目光雖是淡淡然,段紫煙師姐妹二人卻能讀出師父眼中沒好氣的責怪,不由輕笑一下,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