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小看任何人,即使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蕭月生眯眯笑著說道,聲音卻是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有理,兔亦能搏鷹嘛!”張天師點點頭附和,隨即心中一動,這個道理太淺顯,看蕭莊主的神色似是另有所指啊!
蕭月生亦不再多說,僅是眯著眼睛,細細品嚐著冰火釀的美妙滋味,即使是自己所釀,也不得不讚嘆自己一句,好酒,果然是好酒!
張天師雖然未說話,卻已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來意,也隱隱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但受託而來。也總不能一句話不說,若能令他改變主意,那是最好不過。
他端起白玉杯,輕啜了一口冰火釀,心下暗自捉摸,想著究竟如何措辭。
蕭月生亦不說話,只是觀賞著四周的風景,靜靜的品酒。
明媚的陽光照在粼粼的水面上,凌波亭下的荷花池澄澈如鑑,清風自池面拂來,帶著溫潤的氣息掠過面頰,說不出的舒適。
玉桌上放著一隻巴掌大小的碧綠玉碟,碟內是一些糕點的碎屑,顏色各異,在碧綠的玉碟內,頗是好看。
他伸手取過玉碟,起身來至硃色的欄杆旁,憑欄而望,這座荷花池極大,佔了半個後花園。放眼望去,頗有幾分寥闊之感。
自玉碟中抓了一些碎屑,信手丟擲。碎屑籠罩的範圍極大,澄澈沉靜地水面頓時***,上百條銀色或紅色錦鯉自水下鑽出,爭搶糕點碎屑,嘩嘩作響,聲音極大,它們皆是肥壯得很,顯然毫不缺食。
又抓了幾把,碧綠玉碟中的糕點碎屑下去一半,他方停手,輕輕一彈碟沿,玉碟慢悠悠的、旋轉著迴歸原味,如未曾動過。
而那隻白玉杯,卻是無風而動,緩緩飄起,悠悠然地飛至蕭月生手中,宛如由無形的絲線在暗中牽扯。
對蕭月生這般精妙的手法,張天師視若未見,即使他做來,亦並不苦難,確實不值一提,他正醞釀著說辭,想要勸說蕭莊主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兩人各自沉默了良久,張天師已是面色酡紅,冰火釀極烈,不遜於碧蕪紫蘅兩酒,尋常人一口下去,怕也消受不起。
酒意微燻,張天師反而頭腦更清,起身來至蕭月生身旁,迎著溫潤的清風,停著欄杆,開口道:“蕭莊主,唐門對於莊主來說,不啻於一只螻蟻,又何苦難為他們,自降身份呢?”
“呵呵。。。。。。”蕭月生掃了他一眼,不由呵呵笑了兩聲,輕抿了一口冰火釀,讓其在腹內冷熱變幻,搖頭嘆道:“這實怨不得小子,是他們自己踏上了鬼門關,也只能算是天意吧!。。。。。假在下之手而已!”
“此話怎講?”張天師一手撫著清髯,好奇的問道,他不敢再嘗玉杯中的美酒,此酒太烈,不鞥你貪杯。
龍虎山與唐門的關係,倒並非如何密切,僅頗有幾分淵源罷了。
天師道的發源地便是川蜀,當年,天師道之開派祖師張道陵於四川的鶴鳴山學道,劍下天師道,直至其玄孫遊歷時,在龍虎山建道觀,於是天師道移至龍虎山。
但天師道的影響,遠非武林門派可比,唐門能夠請的動張天師,因為祖上有舊罷了。
“唉——!天師可是知道小子的脾氣,一向與人為善!”蕭月生搖頭嘆息,令張天師幾乎忍俊不禁。
蕭月生裝作沒看到張天師那笑盈盈的眼神,繼續說道:“若非他們真惹惱我,豈能去他們計較?!”
張天師點了點頭,雖然蕭莊主不太謙遜,卻也並非誇大其辭,若不是真的惹惱了他,怕是真地懶得計較,沒的降了身份。
“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麼?”張天師有些暗自臉紅,他一聽到唐門地大長老上門哭訴,說家主被人劫走,生死未卜,估計是觀瀾山莊動的手,便急忙趕了過來。
他可是知道這位蕭莊主,看似溫和親切,但殺起人來,卻是毫不眨眼。
若是別人這般行事,張天師不會這般焦急,常理而言,既是劫走,未直接下殺手,那估計不會真的想殺人,畢竟帶走一顆人頭比帶走一個人容易太多,但這位蕭月生的性子可是難以捉摸,將人迢迢劫來,再動手殺了,他絕對能夠做得出來!
“內子小鳳自嘉興城出來,想一路坐馬車來臨安城,散散心,。。。。。。哼!沒想到,唐門竟派了近三十個高手,想要趕盡殺絕!”蕭月生怒哼了一聲,喝了一大口冰火釀,轉身,負手望向已恢復了平靜的池面。
他飄飄的青衫,散發著無形的怒氣與殺意,令張天師不由暗自皺眉,心下叫苦不迭。實沒想到,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