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遲遲升起,絢爛的紅光普照萬物,瑞光萬道,如一支支長劍射入林中,穿過微疏的枝葉,刺到地上的雜草之上。
輕風拂過,枝葉微抖,如同萬劍齊舞,劍光變幻,極為瑰麗。
“唉——!”她幽幽長嘆,坐在輕蕩的鞦韆上,玉臉望天,明亮澄澈的雙目滿是迷離,怔怔出神。
楊若男的情形在蕭月生的神念之下,清晰在他腦海中呈現,猶如伴她身旁。
蕭月生腳下不停,緩緩踱步,微微嘆息,若男是他的親人,見到她玉臉布愁,憂思滿懷,他心中滿是憐愛。
踱至林間小路,站於林前,他不再往裡走,只是站在外面揚聲道:“若男,你在裡面麼?”聲音平緩溫和,悠悠傳至楊若男耳旁。
她忙擦了擦面頰沾著的淚珠,抹了抹眼睛,默不作聲。
“若男——?你在裡面嗎?”蕭月生對她的舉止動作自然如同親眼所見,知道她是害羞別人知道她剛剛哭過,便抑住笑意,儘量平和的又問了一次。
“不在!”楊若男悶哼一怕,帶著賭氣丟出一句。
蕭月生頓了頓,搖頭輕笑,“我要去天山採一些藥,你想不想一塊兒去?”
“……天——山——?”楊若男頗為意動,她早就想見識一下天山的風景,據說那裡白雪終年不化,是冰雪晶瑩的世界。
但一想自己剛才哭過,現在一定是兩眼紅腫,便強嚥下喉嚨裡的“好”字,故意冷淡的說話:“天山有什麼可去的,不……不去!”
蕭月生一聽她的語氣,便知曉她的拒絕之意是言不由衷,嘴硬而已,笑了笑:“天山峰頂的雪蓮花可是極美,還有那天池,比咱們的南湖清澈多了!既然你不去,我便獨自去了!”
“等等!”楊若男微急,清脆嬌呼一聲,顧不得怕乾爹看到自己哭過,一把抱起小白,如乳燕投林,踏上樹梢,開始飄動,忽左忽右,向前向後,顯得飄忽難測,看上去蕭月生離她的所在不遠,幾步即能跨到,卻讓她多走了幾倍的距離,實因蕭月生所佈陣法繁複異常,不懂行走之法,要想走出樹林,無異於白日登天。
楊若男輕盈如羽,落於他身前,蕭月生裝做沒注意她紅腫的雙眼,看了看小白,笑道:“要帶小白一塊兒去?”
楊若男一愣,方才省起自己順手將小白帶了出來,低頭見小白瞪著晶亮的大眼,眨呀眨的看著自己,顯得極為疑惑。
“小白,回去自己玩吧!改天我再找你!”楊若男彎腰將小白輕輕放下,柔聲對它說道,彷彿與人說話。
小白依依不捨的離開她帶著幽香的懷抱,落到地上,直直看著楊若男,一幅不想離開的神情。
若男擺了擺手,柔聲說道:“去吧,回去吧,過兩天我就找你玩,乖,快回去吧!”
蕭月生提了提嘴角,手指撫了撫自己的兩撇鬍須,禁不住微笑,看小若男對這隻小白猿說話,猶如哄五歲孩童一般,柔聲細語,極盡溫柔與寵愛,也不管它能不能聽得懂。
但小白的表現著實令蕭月生吃了一驚,它彷彿能夠聽懂楊若男的說意,眨了眨晶亮的大眼,撓了撓耳後,接著竟點了點頭,吱吱叫了兩聲,轉身往樹林中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楊若男,見她正微笑著對自己擺手,便吱吱叫了兩聲,轉過身去,白影一閃,躍到了樹上,這一躍竟有近十幾米距離,實在驚人,一叢樹梢微擺間,小白閃入林中,不見了蹤影,微有幾簇樹梢仍在輕輕晃動。
蕭月生看了看一直盯著小白消失方向的楊若男,“不想小白已經這般了得!堪比一個武林高手了!”
楊若男禁不住有些得意,對於小白,她把它當做了自己的朋友,朋友就當有福同享,所以不少的靈丹妙藥,她都偷偷留了一些,送給小白吃,再加上經常與它嬉戲,使得它變得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厲害。
“現在就去天山麼?”這一會兒,她的心情不再那般陰鬱,玩心便漸漸浮出水面,很想去天山觀賞風景,語氣之中便不免帶著幾分急切。
“你回去告訴你乾孃她們一聲,我們便出發!”蕭月生乾脆的回答,看到若男有遊玩的興致,表明已然自憂傷中脫出,心下微喜。
“好嘞!”楊若男脆聲答應,白影微閃,驀然出現在山莊門內,再一閃間,人影不見。
楊若男是個急性子,來去如風,蕭月生眼睛還未眨幾下,她的身影重新在他身邊出現。
“乾爹!乾孃讓我們快去快回!”楊若男模糊不清的說道,兩腮鼓鼓,嘴巴仍是不停的咀嚼,櫻唇油光可鑑,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