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但還未等他拿起竹箸,一聲清亮的聲音飄入大殿:
“小僧八思巴拜會燭明大師——!”
聲音不浮不揚,平緩清晰,令嘴中嚼菜的許一鷗大是臉紅,自己那一句獅子吼,與這般聲音相比,實在天差地遠吶!
進齋眾人齊齊住箸,許一鷗李寒香師兄妹望向燭明大師。
燭明大師緩緩放竹箸於桌上,左手佛珠輕輕撥動,臉上一片寧靜祥和,“阿彌陀佛,該來的終究會來,老衲前去迎接。”
說罷便要起身。
“哎——,大師莫急,蕭某倒有個主意。”
蕭月生伸手拉住燭明大師胳膊,臉上帶著一團笑容。
深悉他脾性的燭明師徒一見他的這幅笑容,便知道他促狹之心已起,又要出什麼鬼主意,沉重的心中隨之一輕,信心陡增。
“居士有什麼主意?”燃情濃眉大眼帶著幾分興奮的心情問,自己每次都是居士的捉弄物件,如今換了別人,自己也能看一遭熱鬧,甚是期盼。
蕭月生笑著看了他一眼,轉首對燭明大師道:“大師,這一次,你便要端一次架子,八思巴要來拜訪,那便等著他上前拜見,不須你親自出迎,派燃情代你出去便可!”
“阿彌陀佛,眾生平等,上門是客,老衲又怎能失禮?”燭明輕著慈祥的笑容,語氣卻是鄭重得很。
“當然,老衲也非愚固之人,如是上門惡客,卻也縱容不得!我佛慈悲,……阿彌陀佛——!”說罷便是輕輕合什,慈悲之色盈於眉間,與大殿上供著的如來神像表情極為相似。
燃情看著師父的笑容,卻覺著與蕭居士笑得一般無二,都是透著促狹之意。
蕭月生斜了燭明大師一眼,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你這老和尚,還跟我鬧虛的!”
燭明大師呵呵一笑,鬚眉齊動,甚是藹然。
蕭月生對燃情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燃情起身,蹲到他身邊。
“燃情,你且去將八思巴引來,便說我們正在宴客進膳,你師父邀他入席。”蕭月生拍著燃情的肩膀,微微笑道。
燃情點了點頭,剛要起身,陡覺一股浩然巨流如山巔瀉洪般湧入自己體內,沿經脈湧過全身穴道,如犁庭掃閭,又如洪水沖刷河道,沛然莫能御之,盡掃全身大穴後,以前未通的經脈諸穴亦被一一衝開,後歸於丹田,原本稀薄的丹田,變得緊密膨脹,似是鼓起的氣囊,微一擠壓,便要爆炸一般。
燃情全身劇痛,似要昏厥,腦際卻被淡淡的清涼之氣包裹,保持著清醒之態,被一貫而通的穴道處傳來的疼痛如錐刺入體一般,呼吸之間,燃情已經大汗淋漓。
“燃情,不受點苦,便想不勞而獲,天下哪有這般便宜的好事?忍耐吧!”蕭月生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輕鬆的對燃情說道。
燃情此時生不如死,偏偏腦際仍是清醒無遺,聽到蕭居士的話,看著他帶著玩笑意味的表情,大是放心,知道他正對自己施術,便咬著牙,堅毅的點了點頭。
燃情感覺過了天長地久,但在別人眼中,也只是幾瞬呼吸之間。
待蕭月生鬆手之時,燃情已然一躍而至高手之境,遍體大汗已經隨著真氣的流轉而蒸發無蹤。
燃情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只是精神飽滿,雙眼開闔之時,精光迸射,如同寒劍刺空,砭人肌骨。
燭明大師與許一鷗師兄妹皆有所覺,不禁驚異而視。
燃情只覺體內真氣鼓盪,通體輕虛,丹田已膨脹變大,真氣似要凝結成滴,稠密而奇快,奇妙之極,似要飄飄而飛。
“多謝居士成全!”燃情站直身體,雙手合什,深深一躬。
蕭月生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去吧,別丟你師父的臉!”
燃情合什一禮,又轉身向許一鷗李寒香各合什一禮,兩腿輕邁飄出殿外。
出殿之際,燃情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幅身影,正是蕭居士的正微笑而立。
“燃情,我且傳你一套步法,你用心練習,待會兒卻敵之用!”話音剛落,燃情便覺腦海中蕭居士的身影飄動如風,令他頓覺眼花繚亂,實在看不清楚。
但施完一遍,他雖未看清,卻已知道,自己已然記住了。
他沿著下山之路而行,腳下不知不覺的便依法而行,由緩至疾,越踏越快,十幾步之後,只能見到人影朦朧閃動,看似緩步而行,卻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走出十幾丈。
蕭月生所傳這套步法,是利用奇門之術,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