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提杖跟出去,蕭月生伸手去扶溫玉冰,做出恭教地弟子狀,惹得溫玉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眾人跟著出去,站到了白玉階上,觀看階下迥廊的兩人。
“大師先請。”李若雲淡淡點頭,聲音清冷。
圓音如今無名業火騰騰,也顧不得多客氣,否則,還不知要折騰到何年何月,喝了一聲:“有僭了!”
禪杖化出一道金光,直擊李若雲中宮,要一力降十會,諒她一個纖纖弱女子,力氣定無法與自己相較。
所謂一寸短,一分險,兵器的長短,自然也是決定勝負地關鍵,以他的禪杖對長劍,已佔了莫大的便宜。
“嗤——!”的一聲,寒光頓閃,李若雲身形輕飄,腳步踩著玄奧的步法,沿著一道孤線,滑向圓音和尚。
圓音聽到對方長劍破空之聲,心中凜然,原來這個女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更加戒備。
李若雲的身形似緩實疾,瞬息間已至圓音身前,劍尖所向,虛虛所指,正是圓音握杖的手指。
圓音橫杖一掃,腳步倒踩,身形後撤,欲要撇開距離,令她長劍無法傷及自己。
李若雲再跨一步,如同附骨之蛆,緊隨圓音的身形,長劍一刺,嗤嗤聲中,刺向圓音右肩,直接反守為攻,攻其必救。
兩人劍來杖往,圓音心中煩悶欲吐血,接連換了數套杖法,甚至有少林七十二技中的無常杖法與伏魔杖法。
李若雲卻僅是一招,一招刺法,專攻其必救,彷彿所有地杖法,皆被其看透,未卜先知。
平平常常的一刺,平凡無奇,到了後來,甚至沒有了嗤嗤的響聲,無聲無息,輕描淡寫,似是嬌弱無力,自己卻束手束腳,每一招每一式,都彷彿是將自己的手或肩送到對方劍尖上。
這正是蕭月生的得意所在,幾日前,他已經將少林的杖法悉數與李若雲她們喂招,令她們盡數破得,宛如獨孤九劍的破杖式,可以提前窺得杖法之招數。
看著自己如瘋魔,對方卻飄逸如劍舞,圓音心中越來越急,血氣翻湧,生平竟未受過這般滋味,直欲吐血,老毛病又犯,忽忽的喘氣如同破風箱鼓動,頗為嚇人。
即使是範存義這般武功低微,也看出師祖棋差一著,束手束腳,根本施展不開,只有挨宰的份兒。
範希聖眼力更好,已看出師父與對方地武功,實在是天差地遠,若非這位若雲手下留情,師父早就落敗。
“喝!”圓音驀然怒吼一聲,竟對李若雲刺向自己右肩的劍尖不管不顧,禪杖越發用力,呼的一聲,宛如梨庭掃穴,橫掃向李若雲的纖腰,似欲將這盈盈一握的纖腰打折。
範存義心中一驚,憐香惜玉的心思湧起,拳手緊攥,恨不能撲上去,替她擋住這一杖,只恨自己武功低微,卻已來不及。
李若雲卻不慌不忙,蓮步驀然一變,瞬間橫移三尺,皓腕一翻,長劍倏然變向,宛如遊蛇,輕飄飄點向了呼呼而至的禪杖。
“噗!”的一聲,奇異之極,絲毫不像金鐵交鳴之音。
雷霆萬鈞的禪杖與輕飄飄的劍尖相遇,陡然被彈開,似是擊到了堅硬的青石之上,極是詭異。
李若雲飄然而退,面色微紅,隨即隱去,歸劍於鞘,拱手道:“大師好杖法,承讓了!”
圓音只覺身體一片酥麻,不能動彈半分,禪杖上傳來的勁力,一波接一波的炸開,自己卻無力抵擋,對這奇異的心法委實驚訝。
“砰!”禪杖終於自他手中脫落,跌至木質的地板上。
圓音仍舊無力動彈,彷彿周身被點中的穴道,他此時方知,對方一直未與自己相觸,非是害怕自己力大,崦是因為其心法玄妙,怕自己承受不住!
此時,他的心中又羞又愧,恨不得直接跳到這冰寒入骨的湖水中,再也不必見人。
青影一閃,蕭月生倏然出現在他面前,跌落地上的禪杖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手中。
蕭月生回頭看了師父溫玉冰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溫玉冰狠狠掐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他只能照辦。
在範希聖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蕭月生將禪杖遞到了圓音手中,呵呵笑道:“在下二師妹性子太直,不懂變通,望大師莫怪罪才是!”
圓音只覺一股浩蕩如江河的內力自禪杖上湧至,直接衝到體內,體內的酥麻頓然被衝去,恢復了行動之力。
“貧僧眼拙,未識高人,慚愧!”圓音此時夫得何言,雖然氣悶,但對方笑臉相對,實無指摘,一張老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