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約有四十餘歲,身形矮壯,獅子鼻。闊口方臉,臉色卻泛黃,病容懨懨。
他此時喝得有些高,臉頰通紅,雙眼血絲隱隱,朝人瞪視時,看上去頗為嚇人。
推開椅子。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步履踉蹌,隨時可能摔倒。邁著醉步。朝蕭月生這邊走來。
江南雲一直朝別人那邊看。渾沒注意,他們二人也是惹人注目得很。她風情萬種,姿容傾城,蕭月生卻相貌普通,氣質也平凡,絲毫看不出卓越之處。
一處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凡是男人見到了,都難免泛起可惜與怒氣,恨不能取蕭月生而代之。
紅顏禍水,在此顯露無遺,蕭月生頓時成了公敵。
那人搖搖晃晃走到蕭月生他們桌前,充滿血絲地眼睛瞪向蕭月生,半晌之後,狠狠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江南雲笑盈盈地望著,一幅幸災樂禍的神情。
蕭月生沉下臉,威嚴森森,緩緩放下白玉杯,冷哼一聲:“你是何人,如此放肆?!”
“吆喝,好大的威風!”那人嘻嘻笑了起來,仰天打了個哈哈,陡然地一豎眉,煞氣凌人,臉龐逼近,低沉說道:“跟曹三爺這般說話的,都見了閻王!”
蕭月生粗重的眉頭皺了皺,橫他一眼,沉臉一擺手:“少廢話!說罷,什麼事?!”
“什麼事……?”那位曹三爺一怔,猛的一瞪眼,怒哼道:“你豔福不淺呀,這般漂亮的美人兒陪伴身邊!”
蕭月生瞥了江南雲一眼,她笑意盈盈,嫣然巧笑,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他轉過頭,沉著臉:“這又如何?”
曹三爺瞪眼,眼睛血絲更盛,冷笑:“識趣的,馬上滾蛋,將這個小美人兒留下,三爺我好好疼疼她!”
蕭月生橫了江南雲一眼,見她黛眉輕蹙,心中暗笑,若無其事地端起白玉杯,輕抿一口巴山夜雨,微眯眼睛,狀似享受。
曹三爺近在眼前,聞到了巴山夜雨地醇香,他肚中酒蟲頓時蠕動起來,顧不得其他,驀然伸手,奇快無比,抓向蕭月生手上的白玉杯。
將要觸到白玉杯,甚至感覺到了溫潤氣息,臉上露出志得意滿之笑,驀地笑容僵住,難以置信地望向蕭月生。
剛要到手地白玉杯竟然倏的消失,一手抓了個空,這對於練鷹爪功地他而言,匪夷所思。
他睜大眼睛,白玉杯仍在蕭月生手上,他正輕抿一口巴山夜雨,慢慢放下白玉杯。
曹三爺不服氣,再次探爪,疾如閃電,比剛才更快三分。
蕭月生輕輕一移,動作從容,似是碰巧一般,恰避過曹三爺的手指,若是他手指長一寸,亦可碰得到。
即使喝得有些高了,曹三爺亦知碰到了硬茬子,怪叫一聲,索性不去搶白玉杯,左手探爪,直抓蕭月生面門,五指萁張,凌厲無比,若被抓實,定會出五個深窟窿。
“不自量力!”蕭月生臉色一沉,冷哼中一掌擊出。
“砰”的一聲,似是巨石落地,地板震得顫動了一下,卻是曹三爺被擊向空中,摔落地上所致。
其餘三人驚愕的對望,全沒想到曹三如此不濟,一招也未接下來,難不成,是醉酒所致?!
其中一人緩緩站起,身形削瘦,雙眼狹長,陰沉沉,森森然,渾身似乎冒著寒氣。
蕭月生微一皺眉,一眼看出,此人所練必是陰寒之極的武功,心計深沉,頗是難纏,說不得,自己得大開殺戒。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那人約有四十餘歲,抱拳緩緩說道:“我三爺多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冒著寒光,雖說得客氣,眼神卻凜冽如刀,顯然心懷恨意。
“我是什麼人,又有何干?!”蕭月生搖搖頭,又抿了一口巴山夜雨,淡淡道:“見色起意,害人性命,其罪當誅。”
其中一人走到曹三爺跟前,低身去探其鼻息,又探其脈相,起身點頭道:“小曹受點兒輕傷。”
其餘二人吁了口氣,聽蕭月生的語氣,還以為已經不幸身亡了呢。
那雙目狹長的男子抱拳:“多謝閣下留情!”
蕭月生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拿起銀箸,挾了一口蟹黃,細細品味。
雙目狹長的男子神情自若的放下手,眼中寒光一閃,轉身便走,回到了原位。
曹三已經被救醒,神色委頓的坐在桌旁,眼神凌厲依舊,充滿血絲,狠狠瞪著蕭月生。
“師父,被這般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