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在自己的劍勢之下,令狐沖竟還能助樂厚一把,實在是對他莫大的諷刺。
他長劍更疾,嗤嗤如蛇吐信,宛如狂風暴雨刺向令狐沖。
令狐沖無奈,只能拔劍,倏地一劍刺出,藍衣大漢“咦”了一聲,漫天劍影頓時消失,退了一步。
令狐沖也收劍而立,眼睛望向樂厚那邊。見他搖搖晃晃,目光迷離,不由一驚:“樂師伯!”
他身形一動,猛的衝上前。長劍疾點,轉眼之間,數劍刺出,叮叮噹噹聲中,圍攻樂厚的幾柄長劍被盪開。
令狐沖一陣風般衝到樂厚身前,伸手扶住樂厚,免得他癱軟下來。
“令狐沖,這裡不關你的事。快快讓開!”其中有人認得令狐沖,顧忌華山派,大聲喝道。
令狐沖搖頭一笑,不予理會,轉眼瞧了瞧另一邊,想看看丁勉那邊的情形,只是周圍人群密密麻麻。擋住了他的目光。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連你也一塊兒殺了!”人們已經殺紅了眼,樂厚劍下已刺死了兩個人。
“一塊兒殺了!”周圍有人附和,一同攻了過來。
令狐沖一手揮劍,另一手扶著樂厚,此時,樂厚幾乎昏迷過去,臉頰赤紅,宛如染血。呼吸急促而粗重。
令狐沖心中焦急,樂師伯傷勢極重,若不能將他救出,即使有自己護住,他怕也會傷重而亡。“得罪!”他顧不得其他。便要施展獨孤九劍。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陣陣嬌喝聲,清脆悅耳。
令狐沖心中一動。身形停了一下,感覺這聲音聽著耳熟,不是小師妹地聲音,好像……恆山派地人!
外面人群中,叫罵聲此起彼伏,人群晃動,似是海浪拍岸,卻是恆山派地人正擠進來。
她們剛開始過來時,幾人簇在一起往裡擠,卻不時被佔便宜,頓時大怒,於是五人一組,組成一個劍陣,劍未出鞘,僅是拳腳功夫,使用柔勁兒,將周圍的人撥開。
這自是讓圍觀眾人大是不滿,往往等她們經過之後,破口大罵,反正她們不能返回來找自己麻煩。
恆山派眾弟子不屑理會,只是一個勁兒往裡擠。
開始時,她們也站在一處高地,看著場中樂厚與丁勉地情形,見到華山派的人前去救援,儀清低聲對儀和道:“師姐,咱們也得過去。”
儀和點頭,眉頭蹙在一起:“嗯,看來丁師叔與樂師叔快支撐不住了。”
五派相聯,斷不能看著他們被人所殺。
“咦,那是華山派的令狐師兄?!”儀清師太伸手一指,頗是驚奇的道。
“嗯,是令狐沖!”儀和也吃了一驚。
她本想立刻進去救援,見到令狐沖他們出現,便緩上一緩,看情形再說,說不定,令狐沖他們足以解危。
她沒想到,令狐沖他們靠近之後,僅是暗中相助,沒有直接站到樂厚與丁勉的身邊。
儀和師太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抬手一揮:“大夥兒去幫幫樂師叔與丁師叔!”
眾尼脆聲應是,擠進了人群之中。
“令狐師弟!”儀清帶著幾人,擠到最前,倏然之間,幾個恆山女尼將令狐沖圍在當中,長劍鏘鏘出鞘,結成了劍陣。
“儀清師姐!”令狐沖臉露喜色,隨即又沉重的搖頭嘆息:“樂師伯傷得太重。”
儀清師太上前,探了一下樂厚的傷勢,此時,樂厚已經完全昏迷過去,人事不醒。
放下手,儀清師太眉頭緊鎖,出指乾淨利落地點了樂厚地幾處穴道,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抬頭看了一眼令狐沖,搖頭道:“樂師伯的傷太重,我恆山派的白雲熊膽丸怕是無濟於事。”
“若是白雲熊膽丸也不管用,那我的丹藥怕是更不濟!”令狐沖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樂厚,心中急切。
“可惜儀琳師妹不在!”儀清師太嘆息一聲。
武林群雄見恆山派地人也前來助陣,大是惱怒,不但未懼,反而血氣更湧,開始攻擊。
恆山派的劍勢非同小可,眾尼也非庸手,一時之間,縱使周圍人們一齊攻擊,仍拿恆山派眾人無可奈何。
“儀琳師妹?!”令狐沖一怔,面露疑惑。
儀清師太沒有多說,看著樂厚臉頰赤紅,呼吸急促,搖頭嘆息,將瓷瓶開啟,倒出兩顆白雲熊膽丸,送入樂厚嘴中,豎指一點頰齒,令其嚥下。
如今之計,唯有死馬當活馬醫,沒有其他靈藥,只能暫且服下白雲熊膽丸,總比什麼也不服強。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