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泥。
既是師父的生死仇家,江南雲毫不手軟,身形一掠,自他身邊經過時,劍尖一點,已是刺中其胸口,轉眼飄過,縱向長沙幫總壇。
她身形快捷,一晃即過,眼前閃過一幅幅打鬥的激烈場景,地下倒著數十個人,或是呻吟,或是昏死。
略掃一眼,便已發覺,倒在地上之人,幾乎都是長沙幫的人,甚少有外人。
江南雲心中一怔,不禁想到,難不成,竟是內亂?!
思忖之中,來到了總壇地大廳,身法輕盈曼妙,別人無所覺察。
入目所見,江南雲心下一沉。
大亭之中,十餘個衣衫各異之人圍住了潘吼三個人,宋長老,任益謙,護在潘吼身後,不見其他人。
這十個人劍法精妙,卻並未見殺手,反而像是戲弄一般,左一劍,右一劍,落在潘吼身上。
潘吼怒發如狂,不斷的怒吼,卻於事無補,絲毫躲不過刁鑽陰損的長劍,渾身是血,鬚髮俱亂,兩眼佈滿血絲,似要瞪出眼眶。
他雖然受傷極重,渾身是血,但卻並不致命。僅是皮肉之傷,反而他身後的宋長老與任護法,岌岌可危。
宋長老臉色蒼白,臉頰赤紅,如酒醉之態,身形遲疑。踉蹌欲倒,卻總堅持住,不曾倒下,一直護在潘吼身後。
任益謙護法身形枯瘦,此時面如金色。似是中了劇毒,兩腿如同灌鉛一般,卻一步不離潘吼左右。
“這姓潘的倒也有幾分本事,能讓人這般死心塌地地替他賣命!”一個身形瘦削。顴骨高聳的高瘦之人嘿嘿冷笑,陰陽怪氣的道,此人面相一看即知刻薄寡恩。
“一幫之主,若是這點兒本事沒有,早就被人奪權了!”另一個高瘦之人點頭道。
“兔崽子們,有種的,便殺了老子,莫要這般費事!”潘吼嘶聲罵道。鬚眉皆張。
“嘿嘿,殺你?哪有這般便宜,你這條小魚,要引大魚上鉤呢!”先前地高瘦之人冷笑。
潘吼雙眼通紅。惡毒的瞪著他們,仰天哈哈大笑:“你們武功低微,竟耍鬼魅伎倆,嘿嘿,我兄弟閉關練功,你們的一番心思,卻是白費了。可笑啊。可笑!”
“誰說咱們找蕭一寒的?!”那人好整以暇,不緊不慢的笑道。手上長劍“嗤”的一下,刺中潘吼左臂。
鮮血湧出,潘吼哼也不哼一聲,宛如未覺,冷笑道:“不是為了他,又是找誰?!”
“聽說,蕭一寒有個大弟子,武功不俗,若是殺了她,不知蕭一寒會不會高興呀?”那人慢條斯理,笑吟吟地道。
“就憑你們?!”潘吼嘿嘿冷笑,一臉鄙夷。
“他殺了我兄弟,我便殺他徒弟,也讓他嘗一嘗失去手足的滋味,再殺了你,他會更快活地,啊哈哈,哈哈……”他縱聲大笑,手上長劍卻更加刁鑽。
潘吼面色一變,隨即仰天一笑:“哈哈,人誰無死,我若死了,你也很快會下來做伴,倒也不寂寞,哈哈,痛快,痛快!”
“找死!”那人臉色一變,再刺一劍,刺中潘吼右臂。
“噹啷”一聲,長刀落地,潘吼赤手空拳,卻理也不理臂上的傷口,任其流血。
但這一劍極重,他右臂再也舉不起來。
“幫主!”宋長老焦急的叫道。
“無妨!一點兒小傷!”潘吼忙道,縱身撲上前去,左拳揮舞,悍不畏死。
江南雲不動聲色,並沒有迫不及待地上前救援,她見識過世間黑暗,人心險惡,心腸已然冷硬,除了師父及師孃,對旁人並不甚關心。
隱在暗處,施展天聽地視大法,將周圍地情形盡入耳中,除了廳中這幾位高手,還有六個人隱伏在暗處。
江南雲悄然一笑,斂息匿跡,慢慢移動,彈指神通第二層施展,六枚黑棋使出,竟一一建功,將六個隱伏的高手分別點中。
眾人只覺眼前綠影一閃,一個人影驀然出現在潘吼身邊,伸手一攔刺向他的長劍,屈指一彈,“當”地一響,長劍斷為兩截。
散漫的眾人神情一緊,長劍豎起,橫於胸前,停止了對潘吼他們三人的戲弄。
“你們是找我嗎?”江南雲淡淡問道,玉手卻不閒著,左掌輕拍潘吼背心,右手則點中宋長老,然後鬆手點向任護法。
任益謙退後一步,搖頭:“不必。”
江南雲也不勉強,知道他對於自己師父頗有敵意,也懶得理會他的心思。
她點穴極準,幾指下去,潘吼與宋長老地傷口不再流血,這般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