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劍的彎曲,將範緒通刺來之力盡皆卸去,劍勢一盡,寒霜劍再次伸直,形成一股彈力。
範緒通只覺劍上湧來一股龐大的力道,透過劍身貫入自己經脈,他身不由己的後退,周身內力一滯,被衝擊得有些紊亂,幾乎潰不成軍。
他心中暗驚,緊咬牙關,控制身形,腳下步伐變幻,以此卸去這股力道。
江南雲身形一晃,如影隨行,緊跟在他身後,寒霜劍一撩,快如閃電,範緒通身在後退之中,內力遲滯,想要抵擋,卻是力不從心,跟不上撩來的長劍。
寒霜劍化為一道電光,形成一道圓弧,瑰麗無比,斜掠過他的胸口,似是半輪明月撞上。
“啊…………!”範緒通臉色漲紅,發出一聲怒喝,全身心在嘶吼,轉瞬之間,身形猛然漲大一圈。
他右臂疾揮,快如閃電,以長劍擋在胸前。
“當”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中,他的長劍一斷為二,劍尖部分落到地上,劍柄仍在他手上握著。
他握劍的右手顫動不已,半截長劍似乎隨時會脫落下來,卻被他咬著牙,緊緊的握住。
虎口處,一絲血跡順著劍柄,流到了杏黃的劍穗上,順著往下滑,滴落到了地上。
那老者一看,眉頭頓時一緊,心下吃驚。
掌門人的武功,他自是瞭解。雖然年紀不大,但天份極高,在東海派之中,雖算不上第一,卻也位於前五。
如此武功,竟然接不住江南雲的一招,此女的武功。實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
況且,她又這般年輕。功力竟然這般深厚,是如何練就的?!
想到此。他望向了蕭月生,見蕭月生臉色沉靜,波瀾不驚,似是早已料到,心下更是忌憚幾分。徒弟尚且如此,那他這個做師父地,豈不是更高。
但依自己觀察,蕭一寒卻不像是會武功的模樣,眼神不亮,動作飄浮。沒有練武之人的沉凝。
他忽然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蕭一寒,莫不是失去了武功了罷?!
很長時間,武林中沒有蕭一寒的訊息,沒聽說過他出手,據說,他前一陣子忽然隱居起來。這會兒又冒出來。
為何好端端的。忽然隱居,說不定。便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不得不激流勇退。
想麼這裡,他不由心中一陣泊動,一個大膽的念頭湧了上來,若是能夠將蕭一寒擊敗,那對於東海派而言,可謂是一個莫大地揚名立萬機會,驚鴻一劍的大名,轟傳天下,可不是尋常的高手可比。
“好劍法!”範緒通苦笑一聲,深吸了兩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裂開地虎口。
他實未想到,這一次,竟然敗得這麼慘,雖然知道江南雲的武功高明,心中已是極重視,但從未想到,竟一招也接不住,這實是給他莫大地打擊。
他心中思忖,江南雲此女,究竟是怎麼練的內功,年紀輕輕,內力卻驚世駭俗,浩然難當,實是匪夷所思。
“範掌門,承讓了!”江南雲抿嘴一笑,寒霜劍歸鞘,動作利落而優雅,明眸盈盈望著他。
範緒通看了看手上半截長劍,搖頭苦笑道:“好快的劍!”
“小女子佔了劍利之便,勝之不武,範掌門不會介意罷?”江南雲笑盈盈的道。
她戴著白紗,玉臉若隱若現,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透過她動人地黛眉與如水的明眸,卻能窺得一二。
江南雲似笑非笑的明眸眨動,範緒通對視一眼,心下有些羞惱,沉聲一哼,淡淡說道:“江幫主不必為我掩醜,敗了便是敗了,縱使你用的不是寶劍,我也不是對手,多堅持幾招罷了!”
他心下明白,即使江南雲使的不是寶劍,多堅持幾招,他怕也做不到,如此奇快的劍法,根本無法剋制。
“咯咯,範掌門胸懷不俗,小女子佩服!”江南雲嬌笑一聲,如同銀鈴在空中響動。
“放心罷,刺殺潘幫主之事,東海派接下來便是!”範緒通緩緩說道,語重千鈞。
“那就多謝啦!”江南雲抱拳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師父,見師父眼中露出一抹不耐煩,便道:“既然事情已了,我們便不多打擾啦!”
“難得一來,何不多留幾日?”範緒通忙擺手,笑道:“……說不定,很快便會查出究竟來!”
“事務多得很,耽擱不得,待改日再說罷。”江南雲臻首搖頭,笑眯眯地說道,兩眼彷彿變成了月芽一般,若是蓄著兩汪秋水,光芒閃動,動人心魄。
“慢著!”那老者忽然一抬手,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