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變成了微笑嫣然,變化之快,之自如,令宋青書怔然以對。
林曉晴不再逗他,開始傳授這一招劍式。
這一劍名為拔劍式,在蕭月生所創下的水雲派劍法之中,雖然精奇,卻僅算得上是二流劍式。
蓋因此劍式固然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但卻是需要一個前提,便是施展劍式之人的內力強與對手,方能達到此效果,反之,則效果大減。用處不大。
但以弱勝強,本就有違武學之道,武林中罕有此等絕學,蕭月生所要求的有些過苛了。
在外人的眼中,這一招拔劍式,已是了不得的奇學。
宋青書的資質極高,但心智的堅毅,卻是遠遠不足,對於修習拔劍式,進展並不大。
好在林曉晴這個名師指點,她言語便給,往往三言兩句,直切要害,解惑答疑,極為拿手。
“拔劍式,首先需得修心,應有一往無前,無論如何,定能將眼前敵人擊倒的氣勢,然後是劍式的施展。須得配合身體的每一個細微的部位,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再然後呢,要執行一套複雜的內功心法,將身體每一部分的每一個動作,與心法內力相應,將人的精氣神三者完全合一,方能算是略有小成。”
林曉晴娓娓道來,似乎絲毫沒有藏私之意。
宋青書用心記住每一句話,感覺自己便是向父親與幾位師叔學武時,也沒有這般的用心。
當林曉晴將內力執行之法傳授時,宋青書心下目瞪口呆,實沒想到,竟還有這般繁複的內力搬運之法,如此奇學,果然非是一般人能夠練成。
一邊講述著內力搬運法門,一邊擺著姿勢,解說著身體的姿態,一個講得認真,另一個學的用心。
兩人正聚精會神,全神貫注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沉凝的聲音:“林姑娘,青書,你們在做什麼?”林曉晴裝作驚訝狀,忙回頭一看,嬌聲道:“原來是俞二俠!”
俞蓮舟穿著灰色長袍,頜下一縷清髯隨風飄飄,若非那一張沉如寒水的臉龐,看上去倒有幾分飄逸的清逸仙氣。
“二叔!”宋青書急忙收劍,躬身見禮。
對於這位不苟言笑,冷麵鐵心的二叔,宋青書打心底裡面懼怕,見到他便如老鼠見到貓一般。
俞蓮舟平日裡確實很少稍加辭色,一直冷著臉,目光沉肅,令人見了不由的緊張,在武當派內,倒是比宋遠橋更具威嚴。
俞蓮舟沉肅的目光掃了宋青書一眼,淡淡問道:“青書,你們在切磋武功?”
“是啊,二叔,林姑娘武功奇高,小侄正在向林姑娘請教。”宋青書忙不迭的回答,忽然緊張的望了林曉晴一眼。
宋青書在俞蓮舟跟前戰戰兢兢,不敢猶豫,便將真話說出,卻又隱去最關鍵的地方,算是頗具說謊的真諦。
“那有勞林姑娘了!”俞蓮舟向林曉晴抱了一下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青書還算機靈,知道抓住機會請教,林姑娘能夠不吝指點,俞二感激不盡!”
“咯咯,俞二俠何必與小女子這般客氣?!”林曉晴咯咯嬌笑,纖細如柳的腰肢微扭,嬌笑道:“咱們水雲派的武功低微,承蒙宋少俠另眼相看,小女子又豈能敝帚自珍?!”
她的話亦說得模稜兩可,即使真話,又令人聽不出來其中的真意,這種話對她而言,順手拈來而已,輕鬆自如。
俞蓮舟微笑著搖了搖頭,無奈苦笑,然後衝林曉晴點點頭,不再多言,走出幾步遠,拔劍出鞘,開始演練劍法來,絲毫不因林曉晴在旁而顧忌。
他心下頗有幾分擔心,對於宋青書,俞蓮舟極為了解,從小沒有受過太多的挫折,故心性不定,有幾分浮躁,尚有待磨練。
今日乍看到他與林曉晴站在一起,覺得看上去頗為般配。但也只是想一想罷了。有蕭先生在,青書便彷彿是夜幕上、朗朗皓月旁的一顆星星,顯得黯淡無光,林姑娘很難看得上他。
俞蓮舟一邊緩緩演練劍法,心中浮想聯翩,卻只能搖頭嘆息。
當林曉晴回到水雲派時,向大師兄報告這次武當之行,說到了將拔劍式傳給了宋青書,頓時惹來了蕭月生的不悅。
見大師兄冷下臉來,目光溫潤,卻宛如實質,直刺自己的心底,林曉晴連忙舉手投降,上前拉住他的大手,扭動腰肢撒嬌。
“師兄,人家只是覺得好玩嘛!”她嘟著櫻唇,怯怯的看著他,楚楚動人,聲音糯軟嬌嗲得無以復加。若非是蕭月生早已習慣,也難免當場出醜。
蕭月生倚坐在矮榻上,淡淡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