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一削兩段。
宋文清靴尖一點白雪,橫移一尺,躲過長刀橫削,劍勢仍舊疾刺而至。
“咦!”公孫曉明驚訝,只好退了一步,長刀再次削回,其勢如電,其快無倫。
宋文清身形盈盈一飄,再次閃過,宛如蓮花在水上輕輕一蕩,劍尖直指他喉嚨,幾乎便要刺中。
公孫曉明心下吃驚不已,終於知曉,剛才她那古怪的舉止為何
點中雙耳,自行閉去了聽力。
此女行事如此果決,實在可怕,公孫曉明首次生出了殺意,這樣的敵人,必須除去!
“嗯!”宋文清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悶哼,身形一閃,退後兩尺,轉身回看,卻是另一個矮個子手持長劍,正站在雪地裡冷冷而笑,嘴角抿起,似是諷笑,那顫動的劍尖上帶著一抹血光,正是她身上地血。
宋文清明眸一緊,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見他兀自冷笑,便不再理會,轉身看了看肩頭。
左肩已被削了一塊兒肉下去,血流如柱,但此時天氣嚴寒,很快便被凝結,並不嚴重,只是疼一些罷了,好在無毒!
幸得她心生警兆,身形一滑,否則,這一劍便可將自己的心臟刺穿,此人心腸歹毒,委實可憎!
“無恥!無恥!”晴兒在車廂裡大叫,在榻上跳腳,嬌聲叱罵:“無恥地傢伙,竟然偷襲我清姨!”
江素寧躺在榻上,楚楚動人的臉上閃過懊惱,怨自己沒有想起,提醒一下宋文清。
因為她便是被這幫人偷襲而受的傷,雖然自己的武功不高,他們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的擊敗自己,卻仍用了偷襲地手段,可見他們這幾個人的人品之低劣。
“清姨受傷了嗎?”她搖了搖頭,忙問道。
“傷著肩膀了!”晴兒點頭,目不轉睛的瞪著外面。
那人偷襲,卻是猜到了宋文清封住自己的雙耳,老四的血泣刀法,擾人心神,很多人封住自己的耳朵,以避開干擾,並不為奇,只是她更果決一些罷了。
“老四,你太無能,只有我來幫忙了!”那矮個子食指中指並起,輕輕一抹長劍,將劍尖上的血跡抹去,冷笑一聲。
“哼,多管閒事!”公孫曉明怒哼一聲,狠狠瞪他一眼。
“好了,別吵了,快將她收拾了!”那老大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舉步開始朝馬車走去。
“聿——!”馬嘶聲再次響起,兩匹白馬同時長嘶,高亢響亮,宛如龍吟。
那首領身體一晃,竟有血氣震盪之感,雙眼在白馬身上巡逡,目光滿是讚歎,閃過貪婪。
“老大,這可是兩匹寶馬,要不要搶走?”身後之人低聲道。
那首領瞥他一眼,狹長的雙眼微微閃爍,揉了揉印堂,想了片刻,搖頭嘆道:“擁有這樣的寶馬,想必不是尋常人,唉……”
“咱們人多,這樣地天氣,將人殺了,誰又能發覺?!”那瘦高之人不以為然。
“嗯,也有道理……”首領點點頭,再次舉步,緩緩靠近。
兩匹白馬忽然一刨前蹄,驀然開動,轉過身來,便要拉著車子跑,卻忽然頓住。
“你們何人?!”清朗的聲音在雪地裡悠悠響起,聲音彷彿自四荒八合傳來,無處不在。
白影一閃,正在與宋文清廝殺地兩人身形一頓,忽然定住,一個手舉長刀,將要劈下,另一個長劍疾刺,已刺出半途,此時卻皆被定住,宛如化為了雕像。
溫玉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宋文清身邊,她輕輕一拍宋文清後背,溫和的清流頓時湧入。
原本的疲憊與虛弱渙然消散,封住雙耳的穴道也被衝開。
“受傷了?”溫玉冰看到了她肩膀的血漬,淡淡問道。
“虧得你們來得及時!”宋文清長吁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出現在車廂旁的蕭月生,搖頭道:“……中了一傷,僅是皮肉之傷,無大礙。”
晴兒自車廂裡跑出來,站在車門前,大聲道:“蕭大哥,他們是追殺江姐姐的,還想殺清姨!”
蕭月生站在兩人跟前,正在打量二人,聽得晴兒的話,不由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在下等乃公孫世家弟子,奉命前來捕回家族的叛徒,閣下莫要插手為妙!”那首領沉沉說道,心下頗是驚疑,對於蕭月生的功力與身法,皆是心中無底,卻又不能墜了家族的顏面。
蕭月生讀心術運轉,將他的心思看穿,搖頭一笑:“嘿,公孫世家,好大的威風,竟欺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