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克讓總覺得不安,想到蕭一寒乃是儀琳師太的大哥,若是見他死了,定會傷心難過。
“楊師叔,大典馬上要開始了!”外面進來一個年輕的少年,乖巧地稟報。
“走罷!”楊仲昌一振精神,大步流星而去。
忽然之間,他精神大振,身體裡面再次充滿了力量,能夠殺得了蕭一寒這般頂尖大家,那楊家必然在自己手上發揚光大,名震武林,成為數一數二的武學世家!
楊家的威儀堂中,莊嚴肅穆。
數十人並肩坐成兩排,當先是幾個年紀頗大的老者,看似老態龍鍾,似乎行將就木,令人擔心,一陣風吹來,會不會將他們吹倒。
橐橐的腳聲步響起,楊仲昌邁著大步,腳下沉凝穩重,一步一步踏了進來。
來到正中地椅子前,他慢慢轉身。坐了下來。
眾人齊齊起身,抱拳一禮,然後紛紛跪倒在地,口中長聲大喝:“拜見家主!”
楊仲昌神情威嚴,輕輕一擺手:“免禮。”
眾人起身,目光聚於他身,等候著他說話。
楊仲昌朝天一拱手。沉聲道:“楊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本座自今日接掌家主之位。望眾位兄弟與長輩同心協力,將咱們楊家發揚光大!”
“是!”眾人鬨然答應。
剛才。他們已經舉行過大典,在楊家的祠堂之中,他宣誓就位,成為楊家第十二代家主。
他的威望本就高,遠非其兄可比。如今在這風雨飄零之際執掌楊家大旗,可謂是眾望所歸,無人異議。
“家主,前任家主之仇,不能不報!”一個老者站起來。拱手說道,語氣愴然。
楊仲昌一怔,忙道:“爹,快快坐下說話。”
此人乃是他與楊仲武之父,楊宣明,已經進入長老堂,是長老堂地首座,乃楊家最年長的一位長老。
楊宣明緩緩坐下,動作緩慢。似乎馬上便要嚥下氣來。雙眉垂至眼角,雪白如霜。
但一雙眸子。仍舊炯炯燦亮,生機盎然,看上去,再活個十年八年,並不在話下。
他咳嗽一聲,喘息片刻,人們靜靜等著,不敢打斷。
他喘息稍定,語氣虛弱的道:“家主,觀雲山莊欺人太甚,此仇不報,咱們楊家談何立足於武林,更談何發揮光大?!”
大兒子之死,彷彿將他擊垮,堂上眾人心中悲憫,覺得這個大長老怕是行久於人世。
楊仲昌沉聲道:“是,楊家絕不會饒過觀雲山莊,不取蕭一寒首級,愧為楊家男兒!”
“殺蕭一寒!”有人大喝。
“殺”人們轟然而應,聲震長空,屋內的頂梁簌簌而動,落下一些灰塵。
“嗤嗤”一聲輕笑驀的響起,雖然輕柔,聲音不大,但眾人皆覺響在自己地耳邊,轉頭望去。
頂染之上,一個身穿鵝黃羅衫女子正坐在上面,雙腳微晃,優哉遊哉,修長地玉腿勾人心魄。
人們看不清她地臉,但僅是一望,心便禁不住一跳,怦然心動,被其氣質所吸引。
“你是誰?!”一個老者站出來,他身形修長,挺拔如蒼松,鬚眉皆白,卻板著一張臉,宛如鐵鑄而成,令人望而生畏。
他豎手一指,神色冷厲,沉聲喝道:“你擅闖我楊家威儀堂,你該當何罪?!”
“咯咯,我好怕呀!”那女子聲音糯軟如蜜,聽在耳中,令人心跳加快,血氣賁張。
“好一個妖女!”那老者大聲怒喝,聽出了不妥:“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們要殺我師父,卻不知道我是誰?!”鵝黃地身影飄然落下,宛如一片羽毛,悠悠盪盪,落到楊仲昌身前。
“你是笑面羅剎江南雲?!”楊仲昌沉聲道,神色鎮定,語氣沉穩,皺起了眉頭。
“小女子江南雲!”她抿嘴一笑,眾人只覺眼前一亮,整個大廳宛如被遮去房頂,陽光照進來。
“你擅闖我威儀堂,有何貴幹?!”楊仲昌聲音低沉,冷冰冰地問道,不假辭色。
江南雲轉身,明眸中眼波流轉,笑盈盈的道:“我前來伸量一下,看看你們究竟殺不殺得我師父!”
“原來是找茬兒地!”楊仲昌冷冰冰的盯著他,眼中精芒閃動,殺機大盛:“你如此囂張,視我楊家如無物,豈能容你離開?!”
說罷,他緩緩站起,一揮手,喝道:“十八鐵衛何在?!”
“在!”轟然回應,自堂外響起。
房門“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