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輕輕啜了一口香茗,搖頭道:“霹靂堂之事,在下也只是聽聞而已,事情太過突兀,依在下估計,……怕是得罪了哪一位大人物,惹下雷霆之怒,憤而屠幫吧……”
“哼!”圓音忍不住怒哼一聲。
他在一直在旁邊觀察著蕭月生一舉一動,蕭月生細微的表情皆被他收入眼中,僅是這幾句話,便令他感覺自己所猜不錯,這個蕭南秋極是可疑!
“怎麼,圓音大師可是有話要說?”蕭月生將茶盞停在嘴邊,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望向圓音。
“我那徒兒是不是你殺的?”圓音本不欲開口,想要迂迴,旁敲側擊,小心試探,只是他性子急躁,被蕭月生這般一激,頓時忍耐不住,怒氣衝衝,此話衝口而出。
蕭月生幾乎失笑,忙忍住,搖了搖頭,鄭重的回答:“不、是!”
圓音狠狠盯著他,獨目精芒閃動,宛如一柄利劍。
他並不相信蕭月生的話,少林派雖說樹大招風,卻也盛名無儔,罕有人敢招惹,文心閣丫頭手打,即使徒兒得罪了某位高手,看在少林派的面子上,也不會狠下殺手,唯有這個蕭南秋,與霹靂堂有過節,膽子又大。
“空智大師,此事莫不是魔教中人所為?”蕭月生挑了挑眉毛,望向一忙鼻觀心的空智。
溫玉冰宛如一尊女神雕像,不言不動,面容清冷,心下卻頗緊張,真到了如此關頭,她實在猶豫。
趙敏卻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情,盈盈的目光一直帶著似笑非笑,不停的在蕭月生臉上掃來掃去。
“素聞水雲派劍法高妙,老衲不才,倒想討教幾招。”空智神僧宣了一聲佛號,低聲說道。
近些年來,雖有武當崛起,但少林派仍是天下第一派,門下弟子一向安然,罕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故霹靂堂之事能夠驚動他這位神僧親自下山堪查。
圓音先前曾言,蕭南秋武功絕頂,已是激起空智的好勝心,他性子偏狹,復見蕭月生灑脫自如,毫不將自己幾人放在眼中,心中便漸漸湧起了怒氣。
既然圓音已將話挑明,空智也懶得再躲躲閃閃,索性直接要試探,寧殺錯不放過,否則,少林的威嚴何存?!
“原來如此!”蕭月生緩緩放下雪瓷茶盞,本是溫煦的面龐漸漸冷沉下來,面沉如水,淡淡冷笑:“敢情是登門問罪來著!”
“蕭施主嚴重了,只是武林同道的切磋罷了。”空智神僧畢竟年老,頗多歷事,有幾分圓滑,留了幾分餘地,愁眉苦臉的回答。
“師父,少林素有天下第一之稱,咱們小門小派,難及萬一。”蕭月生沉肅著臉,目光無悲無喜。
他轉向溫玉冰,淡淡冷笑:“不過,既然人家欺上門來了,弟子也唯有勉力應戰了!”
溫玉冰眼看著三兩句的功夫,事情便發展至此,頗有措手不及之感,委實變化太快,她還未來得及想好對策。
“……秋兒,……要小心些。”她略一遲疑,當抬頭見到大弟子那平靜如水的目光時,心下不由一清,淡淡一笑,點點頭。
此事她尚不足以應付,唯有交與他,全憑他作主罷了。
蕭月生衝師父點點頭,沉肅的臉龐恢復溫煦,拱了拱手,望向空智大師,淡淡笑道:“在下聽聞,少林七十二技,空智大師得其十一,驚才絕豔,在下佩服,不知欲以何技見賜?”
“阿彌陀佛……,老衲慚愧,想以達摩劍討教幾招。”空智大師合什,低眉順眼,更顯愁苦。
“好,達摩劍法,在下也是聞名已久,……外面請罷!”蕭月生點頭,長身而起,一伸胳膊,示意出去。
溫玉冰心下一定,達摩劍法的劍譜,水雲閣中便有,她也翻過幾次,雖不說精通,卻也略知皮毛,其劍法雖然精妙,如今卻根本難不住大弟子。
他們依次走出大廳,到了正院,李若雲幾女也嫋嫋而來,令周圍的十幾個黃衣僧人忙閉目合什,心下默唸金剛經,以抑心神的騷動,李若雲她們的容光委實太盛。
“師兄,給你劍。”李若雲將纖腰上的長劍取下,玉手遞了過去,蕭月生當初的佩劍早已不知仍在何處。
他信手接了過來,緩緩抽出,對面空智神僧亦接過僧人遞上的長劍,輕輕出鞘。
“大師,請!”蕭月生頗是有禮,豎劍問訊。
“施主請!”空智神僧長劍在手,精氣神陡變,起手勢一出,身上彷彿多了幾分光芒,威嚴凜凜。
蕭月生心中一笑,輕輕一劍,緩緩刺出,彷彿後人的太極劍,似是毫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