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朝地,呈狗吃屎之勢,平平滑出很遠,腦袋撞到了一張桌腿,再次發出“砰”的一響,桌子也撞移了半尺,方才停下。
這桌上地人們呼的閃開,讓出地方,既是躲開酒菜,又免得沾上什麼麻煩。
“二弟!”捱了一巴掌地壯漢大喝一聲,聲音哄亮,三角小眼瞪大,仍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狀。
他的二弟卻是趴在地上,一直沒有動靜,聽到大哥呼喊,方才動了動,撐起身子,目光朦朧,眼睛沒有了焦距。
“二弟……”身為大哥地他急忙趕上前,伸手扶住弟弟,忙道:“你怎麼了?”
“嘿嘿,大哥,好多星星……”被撞的漢子忽然傻笑一聲,指了指天空。
“噗”“噗”人們噴飯之聲不絕於耳,隨即是鬨堂大笑。
那位大哥回頭,三角小眼狠狠瞪向人們,想壓住他們的笑聲,只是法不責眾,周圍的人們都笑,人們也便毫無顧忌。
“笑什麼笑!不準笑!”他大喝一聲,目光兇狠。
人們仍舊笑得肆無忌憚,唯有綠竹翁臉色平常,江南雲與蕭月生皆莞爾微笑。
見壓制不住眾人,他也不再徒勞,轉身瞧弟弟的傷勢,好在並無大礙,僅是撞了一下頭,撞得重了一些罷了,並無別地傷。
他將弟弟放下,雙目露出兇光,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綠竹翁面前,聲音陰沉:“好,好!”
綠竹翁神色平淡,掃了他一眼,緩緩道:“自己滾吧,莫要讓老夫親自動手!”
“老匹夫找死!”大漢怒聲大喝,猛地躥出,直撲綠竹翁,雙手呈爪狀,一爪在前,一爪護身,宛如蒼鷹擊兔。
綠竹翁目光一閃,大手抬起,輕輕一撥,大漢的左爪頓時抓空,右爪隨即跟出,直抓綠竹翁胸口。
綠竹翁另一手伸出,穿過對方地手,直接抓住其衣領,在爪擊自己之前,信手一甩,輕描淡寫。
手腳胡亂舞動中,大漢砰的落地,這一次,他沒有飛向其弟的方向,而是朝向蕭月生這一桌飛來。
江南雲見人飛來,羅袖一拂,那大漢登時掉轉方向,斜斜飛去,“砰”的一聲,撞中了牆上,隨即昏了過去。
這一撞,不輕不重,恰令其昏過去,卻並無大的損傷,其中力量之拿捏,非同尋常。
蕭月生投來讚賞的一瞥,令江南雲心中美滋滋的,細膩的嘴角輕抿,眼波流轉,嫵媚橫生。
她明眸緩緩轉向綠竹翁的方向,嬌哼一聲,心下卻是知曉,剛才那一下,他定是有意為之,否則,何曾會如此之巧?!
綠竹翁大手抱拳:“老夫失手了,得罪。”
江南雲瞧了師父一眼,見他似笑非笑,沒有什麼表示,便盈盈起身,嫋嫋走了過去。
她來到蒙面女子跟前,襝衽一禮,嬌聲道:“小女子江南雲,不知姐姐是……?”
“……我叫任盈盈。”蒙面女子遲疑了一下,淡淡說道,雖是戴著黑紗,但靠近了看,卻隱隱能夠看到輪廓與清亮的眼波。
“原來是任姐姐,不如一起過來坐坐,如何?”江南雲嫣然笑道,頗是熱情。
她心中暗笑,怪不得師父失態,這個女子果然絕美,且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非富即貴。
“也好。”任盈盈轉頭瞥了蕭月生一眼,略一點頭,緩緩站起身,隨著江南雲一起走了過來。
“師父,這位是任姐姐。”江南雲伸手介紹,然後一指蕭月生,對任盈盈道:“這是家師,蕭諱一寒。”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一掠,橫了江南雲一眼,怨她擅自作主,請人過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點了點頭。
任盈盈也是輕輕頜首,沒有說話。
綠竹翁打量了他一眼,開口道:“閣下便是驚鴻一劍蕭一寒罷?”
“不才正是。”蕭月生點頭,與綠竹翁眼神相對,道:“前輩武功深湛,令人佩服。”
綠竹翁呵呵一笑,擺擺手:“哪裡哪裡,與蕭大俠相比,僅是三腳貓的功夫罷了,不值一提。”
江南雲抿嘴微笑,打斷了兩個人的寒暄客套,道:“師父,菜都涼了,還是先吃飯吧。”
蕭月生點頭,伸手拿箸,示意請吃。
任盈盈與綠竹翁也不客氣,接過小二送過來的銀箸,一起吃飯。
至於那兩個人,卻已經灰溜溜的閃下樓,不見蹤影,武功相差太多,不想再丟人現眼。
三人正在吃著飯,默然無語,卻突然聽到一聲嬌脆的輕笑,卻是令狐沖迤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