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菁微微點頭,他不由一笑,緩緩問道:“你要去做蕭先生地丫環,是為了報恩,還是因為用情已深,難以自拔,……還是,有別的什麼緣故?!”
劉菁低頭不語,心頭卻是思緒萬轉。
是為了報恩嗎?是有一些,卻並非完全,……是用情太深,卻也不全是,……或許,是為了心底處那一股不忿吧,一點兒女兒家的自尊,倒想看看,相處下來,他是否真的能夠拒絕自己!
劉正風拿起茶盞,微呷了一口,語重心長的說道:“但是,菁兒,你要明白,一旦做了丫環,可是打罰由人,命不由己了,就你這個大小姐的脾氣,豈能受得了?!”
“女兒受得住。”劉菁心意已決,毫不猶豫。
劉正風放下茶盞,緩緩說道:“即使將來蕭先生收你入房,怕也是沒名沒份,你能受得了?”
劉菁登時羞紅過耳,恨不得把頭垂到衣衫裡。
過了半晌,她微微點頭,聲音雖輕卻淡定:“受得了!”
“那些粗活重活,你能幹得了?!”劉正風哼道。
“幹得了!”劉菁點頭。
“……”劉正風放下茶盞,站起身來,緩緩踱步,來來回回,十餘個來回,忽的站定,轉身望向劉菁,重重點頭:“那好吧,既然路是你自己選的,為父也不橫加干涉,但願將來莫要後悔才是!”
“夫君……!”劉夫人大驚失色。
“夫人,”劉正風一抬手,轉頭苦笑一聲,搖頭嘆道:“菁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既然她想這麼做,便讓她做罷!”
“可是……”劉夫人激動不已,看了看劉菁,又看了看劉正風。
“放心罷,我瞧蕭先生此人,外表剛硬,內裡卻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咱們菁兒過去,不會受苦的!”劉正風擺擺手,安慰道。
“你……你……”劉夫人手指指著劉正風,嘴唇微顫,似要哭出來,叫道:“好啊,有你這麼當爹地嗎?!”
劉菁忙下了榻,一溜煙兒跑了出去,免得看著尷尬,母親雖然厲害,但在笑呵呵的爹爹面前,卻是很快會被降伏。
劉正風見女兒竟想到這個主意,以為她用情已深,離不開蕭月生,與其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一世傷心,不如跟在喜歡地人身邊。
況且,他觀蕭月生,看似無情,卻是多情之人,必不會虧待了女兒,故甚是放心,至於名份一說,他乃流亡之人,豈再會在乎這些。
****
長沙幫平靜了下來,蕭月生走出寒齋,不再那般刻苦用功,一息不停的練功。
如今,天雷訣已然到達紫丹之境,非是短時日可以結成金丹,若以現在進境,怕是需得數年之功。
而九轉易筋訣進境更是艱難,即使是結成金丹,怕也仍未至大成,九轉易筋訣非是內功,進入第三層境界,一日僅能練習一次,練得多了,反而有害,只能循序漸進,取不得什麼巧。
臨安城,他熟悉異常,即使變了時空。走在臨安城的大街上,他仍不時泛起一陣陣熟悉之感。
沿著青河坊,一路向東,出了湧金門,慢慢走到了西湖。
夕陽西下,餘輝殘照,西
依舊。
漫步在蘇堤之上,沐浴著夕陽地餘輝,欣賞著堤岸兩邊婀娜多姿地柳枝,他心中思緒轉動。卻是在思索林震南之事。
辟邪劍譜並未被壓下去,反而隨著他地揚名。更是沸沸揚揚。在人們地嘴上流傳得越來越厲害。
他也得到了一個名號,名謂“驚鴻一劍蕭一寒”,而且。這個名號已經越傳越廣,被人們所熟知。
對於這個名號,他搖頭不已。覺得頗是惡俗,驚鴻一劍。好似他是劍客一般,卻不知,他最厲害的不是劍法。而是掌法,天雷掌至剛至陽。無堅不催。
他一直沒在人前展現天雷掌地威力。卻是深有預謀,便想讓人們以為。他僅是劍法高明,其餘平平,施展暗算時,自己也能多一隻殺手鐧。多一重保險。
如今,他天雷訣已成紫丹,可以縱橫世間。不虞性命之危,對於這一招殺手鐧,卻不願白白放掉,故殺宋無畏時,仍用的是劍。
如今的臨安城,長沙幫的地位陡然直升,雖不能說是數一數二,卻已無人敢小覷,潘吼揚眉吐氣,與蕭月生喝酒時,常常樂不可支。
蕭月生卻是心中暗憂,如今地長沙幫,看起來固然風光,卻也危險萬分,如宋無畏這般瘋狂地傢伙再出現幾個,不顧一切地報仇,定會先拿長沙幫祭刀,激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