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樹枝瞧,恨不得柳枝能再生出一片葉子來。
她地動作越來越慢,最終,停了下來,盯著柳枝,一動不動的瞧著,不想數下去。
“妹子……”清朗的聲音驀的響起,彷彿在耳邊,她急忙轉身,看看是否是真的。
蕭月生笑吟吟的望著她,目光溫潤如玉,柔和而關切,儀琳頓覺一喜,喜悅彷彿噴泉一般噴出,彷彿要自胸膛裡炸開。
“大哥……”儀琳無語凝噎,緊緊盯著蕭月生地臉,明眸泛紅,霧氣升起,似要大哭。
“好妹子,莫哭莫哭。”蕭月生忙伸手輕拍她香肩,柔聲安慰。
儀琳極力忍住哭泣,狠狠瞪他一眼,嬌聲責問:“大哥,為何離開這麼久,一直不來看我?!”
見她快要哭出來,蕭月生有些慌神,忙道:“好妹子,實在對不住,我這一陣子實在忙得焦頭爛額。”
“是不是忙著成親呢?”儀琳歪著小腦袋,斜睨著他。
“……妹子你知道了?”蕭月生一怔,呵呵笑問。
“哼!若我不知,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儀琳頗是難得的諷刺起了人,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般。
蕭月生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沒想到,儀琳妹子口齒也這般尖利,實在難得得很。
儀琳生了一會兒悶氣,半晌之後,抹了抹眼角,嬌聲問道:“大哥,她是哪家
?”
“衡山派的劉正風,如今是大哥地岳父了。”蕭月生溫聲道。伸手輕輕抹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珠,心中疼惜,目光柔和。
儀琳怔了怔:“原來是劉姐姐……”
她曾去過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禮,見過劉菁的模樣,也是一個美人兒。儀態端莊。
她雙掌合什,明眸微闔,心中默唸南無觀世音菩薩,去除自己心中的嫉妒之念。
“妹子,這一陣子你過得可好,沒挨師父地責罵吧?”蕭月生笑吟吟的問,順勢坐到了松木榻上,與她肩挨著肩。
“師父才疼我呢!”儀琳睜開明眸。輕哼道。
她在旁人面前,天真爛漫,性子柔和,與人為善,極為懂事。但到了蕭月生面前,卻是恢復了小女兒性子,極會撒嬌,也會鬧脾氣。
“那師姐她們沒欺負你?”蕭月生呵呵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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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她們也很疼我。”儀琳嬌哼道。
蕭月生呵呵笑道,帶著寵溺的語氣:“那為何派人喚大哥過來啊?”
儀琳忽然嬌笑起來:“……嘻嘻,我遇到六個人。叫桃谷六仙,他們很有趣,……我們打賭,贏了他們,他們非要替我做一件事,我想不出,恰好,師父提起大哥了,便讓他們去尋大哥你嘍。”
“這六個人。確實有趣。”蕭月生點頭。
“他們呢?”儀琳瞧了瞧他身後,方才發覺沒有桃谷六仙。
“被我甩在身後,得一陣子才能過來罷。”蕭月生擺了擺手,正色說道:“這六個人危險得很,你還是少與他們接近為妙!”
“不會啊,他們很有趣,並不是壞人。”儀琳搖頭替他們辯解道。
蕭月生瞪了她一眼,沉聲道:“他們雖不是壞人,卻也分不清好壞。武功不低,下手卻沒有輕重。太容易傷人了。”
儀琳默然不語,垂下臻首,一聲不吭,心知大哥所說不錯,無法反駁,只是心中頗是親近這六個人,天真爛漫,沒有心機。
蕭月生看她沉著小臉,一幅不樂意的模樣,搖頭笑了笑,道:“妹子,是不是你師父想見我?”
儀琳登時抬頭,睜大明眸,露出驚奇之色,目光中一幅“你怎麼知道”的神情。
蕭月生呵呵一笑,也不多說,道:“我這便去見她罷。”
他與儀琳相處雖不久,但已摸透了她的性子,若是思念自己,絕不可能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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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庵
齋堂之中,檀香嫋嫋,若有若無,令人聞之心神寧靜。
佛像之前,定逸師太高大的身材坐在蒲團上,身著灰色僧衣,微闔雙眼,面色藹然,手中是一串佛珠,一邊轉動,一邊低聲唸誦經文。
忽然,她睜開眼,望向門外,緩緩道:“儀清,什麼事?”
“啟稟師父,蕭先生到了,便在山下。”儀清恭聲稟報道。
“哦——?”定逸師太手中佛珠一停,點點頭,道:“那就請他進來罷。”
“是。”儀琳應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