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許曉風乃是世交,如今更是兒女親家,平日裡脾氣相投,經常一起喝酒比劍,友情甚篤。
他乃是世家大豪,辟邪劍譜的訊息早已知曉,卻沒有前來搶奪,因為他使的是子母劍,劍法殊異於常人,辟邪劍譜對旁人是至寶,對他而言,根本沒甚麼大用,不值得冒那個險。
驀然知道了好友許曉風武功被廢,他馬上動身,騎著快馬,星夜疾馳,匆匆趕了過來,一者是保護許曉風,武林中人,皆有仇敵,若是趁虛而入,許曉風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二者,他也想趁機替好友報仇雪恨。
這一天正午,他進了洛陽城。
宋屏山個子矮小乾枯,削瘦的臉龐,下頜尖尖,三綹山羊鬍須。乍看上去,像是一位鄉下來的小老頭,毫不起眼。
但他眸子開闔之間,精光閃爍,宛如寒劍,令人心寒,他別在腰間地子母劍人命累累,整個人也殺氣逼人,宛如實質。
此人看上去。似乎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性格低調,其實卻人不可貌相,宋屏山的性格粗豪。宛如綠林好漢,且脾氣暴烈,殺人如麻形容之,最是貼切不過。
在一住普通的宅子中。宋屏山見到了好友許曉風。
這所宅子乃是許曉風暗中所買,用以藏身,原準備搶得辟邪劍譜以後藏在這裡,避開風頭。待人們熱情消減,再行離開。
不成想,如今卻要拿來藏身。避開仇敵。武林之中。哪會不跟人動手?一旦動手,往往便結了仇。
正午時分。陽光炙熱,以天地為蒸籠,蒸烤著萬物。
子母劍宋屏山一進得宅子,徑直來到了宅子的後院,頓覺一股清涼之氣撲面而至,看到了坐在亭子裡賞花的許曉風。
“許兄!”宋屏山抱拳,大步流星走了過去,進了小亭,坐到許曉風對面,打量著他的臉色。
許曉風穿著一身淡藍色單衫,拿著一把蒲扇輕輕扇動,看上去,他神情平和,只是眉宇間籠罩著一絲陰霾,見到宋屏山,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吁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宋兄弟,你終於來了!”許曉風抱了抱拳,苦笑了一聲。
“看你臉色,好像沒有受傷罷?”宋屏山坐下來,拿過許曉風的茶盞,咕嘟咕嘟一番痛飲,將這盞茶一飲而盡。
如今天氣炎熱,即使他內功深厚,也難抵天地之威,況且,他著急趕路,心如火焚,內外俱熱,口渴得要命。
許曉風搖搖頭,苦笑道:“倒沒有別的傷,只是武功被廢了!”
“這廝好毒的手段!”宋屏山恨恨跺了跺腳,罵道:“待老子去將他宰了,替你出口惡氣!”
“千萬別!”許曉風忙擺手。
見宋屏山看向自己,許曉風搖頭輕嘆:“這個蕭一寒,實在可畏可怖,非是咱們能夠敵得住!”
“我說,老許,你武功廢了,膽子也變小了?!”宋屏山大是不滿地哼道。
“你呀你!”許曉風坐在椅子中,伸手指著他,無奈的搖頭,深深嘆了口氣,看向了遠處的花叢。
宋屏山等了他半晌,見他仍在看著遠處發呆,大是不耐煩,道:“老許,跟我說說,這個蕭一寒到底如何個厲害法?”
許曉風似乎如夢初醒,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如何厲害?……嘿嘿,他的劍法,我一招也接不住!”
“嗯——?!”宋屏山登時一睜小眼,瞪得溜圓,仔細地看著許曉風,半晌之後,他才開口:“一招也接不住?!”
“一招也接不住!”許曉風緩緩點頭,清癯的臉上一片沉凝,絲毫沒有慚愧之色。
“真的這般厲害?!”宋屏山似是不信,卻並非不信好友的話,卻是不信世間真地有這般厲害的劍法。
許曉風知道他心直口快,並不介懷,搖頭輕輕一嘆,滿是滄桑之感,慨然道:“他的劍,閃電不足形容其快,且內力雄厚,我終於曉得,田伯光這廝輕功絕頂,為何栽在他的手上了!”
“真地有這般厲害的人物?”宋屏山仍是難以置信。
許曉風拿起茶盞,想要輕呷一口,卻發覺已經見底,只好再次放下,輕嘆一聲:“我的武功被廢了,倒也並不覺得冤,栽在這般高手手裡,只能怪自己命運不濟!”
“你倒想得開!”宋屏山替他打抱不平。
許曉風笑了笑,頗有幾分雲淡風輕地飄逸:“還好,他沒有下殺手,否則,你如今過來,也只能替我收屍了!”
“他若真敢下殺手,我真去宰了他!”宋屏山哼了一聲。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