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待蕭月生的態度迥然大變,恭恭敬敬,宛如對待師父。
這幾天的功夫,孫玉如的身影一直不見,蕭月生卻也舒了口氣,起碼,吳婉雲她們三人沒有一醒來便發怒,當時的驚詫與暴怒過去,便不會再有什麼激烈的手段。
孫玉如不見蹤影,顯然是害羞的不敢見自己,不知如何面對自己,他想來覺得有趣,也不去打聽。每天的早午晚三膳,都有男弟子送過來,是孫玉如地手藝,看送飯弟子流口水的模樣,便知其美味。
蕭月生也樂得裝作什麼也不知曉。
這一日清晨,他做完九轉易筋訣,便出了小院,陽光朗照,碧空如洗,實是一個好天氣。
他一身青衫,步履從容,繞過湖面,來到了熱鬧無比的演武場上。
李天勇撥開人群,大步流星來地近前,抱拳一拱手:“蕭先生,你來了?”
他臉上掛笑,親近溫和,讓人如沐春風,與剛才瞪著師弟師妹們練武的神情迥然有異,像是換了一個人。
蕭月生抱拳回禮,點頭微笑:“我想借一把刀使使。”
“刀?!”李天勇訝然,隨即恍然點頭:“哦,好的!”
“把最好的刀拿來,呈給蕭先生!”他朝後面一擺手,沉聲說道,目光仍盯著蕭月生瞧,好奇之意呼之欲出。
他心中思忖,蕭月生他沒有內力,即使有刀,又有什麼用?……他要刀做什麼?
很快,一個英俊過人的青年慢吞吞的走過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懷中抱著一柄長刀,如護珍寶。
此刀長約三尺,背厚刃薄,刀柄略彎,刀身光可鑑人,他行走間,刀身輕晃,寒光閃爍,宛如湖水盪漾生波,絲絲寒氣散發於無形,似乎從毛孔鑽進來。
觀其狀,便知是一柄難得的寶刀。
蕭月生擺手,笑道:“我是用來斬草,不必好刀。”
“斬……斬草?”李天勇訝然,神色疑惑。
蕭月生笑著點頭:“對面有一個小山谷,我想闢來做住處,那裡多草木,須得除去。”
李天勇恍然,笑道:“就是正南面的那處吧?”
見蕭月生點頭,李天勇道:“那裡的風大。不適於居住,……這裡先生呆得不舒服?”
蕭月生搖頭一笑:“此處風景如畫,溫暖舒適,加之大夥兒也熱情,豈能不舒服?!”
他又笑道:“只是俗語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地狗窩,我這人,一向獨居慣了,還是一個人待著,更自在!”
李天勇理解的點頭,縱使再舒服,寄人籬下總是不踏實。
捧著刀的青年眼巴巴看著李天勇。
李天勇笑道:“那些草可濃得很,先生你沒有內力,刀銳利更省勁兒。還是拿去用吧!”
隨即又一拍額頭:“瞧我,真糊塗!……這種瑣務豈能勞先生大駕,交給我們便是!”
蕭月生擺手笑道:“多謝盛情。不必不必,……我是閒人一個,無所事事,閒著也是閒著,算是打發時間了!”先生跟我們不必客氣!”李天勇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轉頭看一眼眾師弟師妹們,道:“先生救了德榮幾個,便如救了咱們所有人的性命。有事但請吩咐便是,萬萬不要客氣!”
蕭月生笑著點頭,不再多言,指著腳邊兵器架上的一柄單刀,笑道:“這柄刀足矣。”
“先生……”李天勇道。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若是讓你們舍練功,去幫我,我心終是難安,不如慢慢去做。你就甭跟我客氣啦!”
說罷,彎腰取下刀,抱拳一笑,施施然離開。
待他走遠,眾人議論紛紛。
“這位蕭先生,果然氣派不凡呢!”
“就是就是,雖然沒武功,但看著,總有幾分壓力。像是面對高手一樣!”
“看他拿刀地利落勁兒。不像不會武功!”
“據說,他也練過武。後來走火入魔,差點兒丟了性命,被咱們大師姐救了,但內功卻化為烏有。”
“怪不得呢,看他的氣派,真不像是沒練過武的。”
“這兩天三師姐怎麼不跟著他了,是不是兩人鬧什麼彆扭了?”
“你淨想些亂七八糟地,三師姐是正閉關練功呢!”
李天勇不理會眾師弟師妹們的議論,轉頭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楊光遠,用力瞪他一眼。
蕭月生提著長刀,步履從容,出了山谷,跨過崎嶇地山坡,來到山的另一面。
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