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點點頭,一翻皓腕,長劍貼於肘後。
孫玉如腳步輕盈,來至場中,一按劍柄,抽出長劍,劍光如雪,手臂一橫,劍尖指向蕭月生。
“先生接招!”說罷,她腳步一墊,箭步衝上前,貼以蕭月生近前,劍尖藏於肘後,倏然一劃,宛如匕首一般用法。
她腳下步子輕盈,腳尖點地,腳跟離地,彷彿後世的芭蕾舞,優雅動人,偏偏藏劍鋒於其中。
蕭月生左躲右閃,總是讓劍尖差之毫釐,刺不到自己,腳下步法簡單,或斜一步。或退一步,或上半步,簡簡單單,卻總能奏效。
杜文秀悟性驚人,見此情形,明眸緊盯著蕭月生地步法。研究之下,卻是毫無出奇之處,亦如尋常走路一般隨意,毫無規律可言。
她抬頭仔細觀看,發覺蕭月生能夠避開劍尖,並非是步法之功,而是他料敵先機,總能看穿師妹的劍法。
轉眼的功夫,蕭月生一掌拍出。正中劍身。
“叮”清脆的聲音宛如金鐵交鳴,孫玉如覺得一股大力傳來,手上長劍跳動不止。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要掙脫母親懷抱。
“又是這一招!”孫玉如嬌嗔,長劍歸鞘,洩氣地停下。
“杜姑娘,請…………”蕭月生笑著一伸手。
孫玉如嬌笑,幸災樂禍:“先生,我大師姐的劍法可是厲害得很,你要不要劍呀?”
蕭月生笑著點頭:“最好不過。”
孫玉如信手一拋,長劍出鞘,劃過一道弧線。蕭月生一抄手,握住劍柄,手上傳來隱隱的震動。
蕭月生一笑,這個小女子,趁機使勁,若非自己地力氣大,怕是便會丟醜。
“蕭先生,請”杜文秀豎劍一禮,淡淡道。
“請”蕭月生正容。緩緩點頭。
一團銀芒驀地出現,杜文秀腳下一點,倏然出現在蕭月生身前,銀芒暴漲,將他籠罩其中。
蕭月生身子左一扭,右一扭,長劍豎於身前,只聽叮叮噹噹一片響,彷彿雨打芭蕉。連綿不絕。
“好一招落霞劍!”孫玉如拍手叫道。雙目放光。
這一式劍法,乃是煙霞派的鎮派之劍。內力越強,威力越大,煙霞派之中,內力最強者,當屬已將青雲功練及第二層的杜文秀,便是掌門吳婉雲仍差她一籌。
劍光點點,宛如繁星,環繞在杜文秀身邊,如無數的蜜蜂,不斷的衝擊著蕭月生。
蕭月生將長劍豎在跟前,腳下不停移動,每有劍光刺來,便被豎著地劍格在外面,無法碰到蕭月生地身體。
杜文秀手腕一抖,銀芒再次閃現,猛的暴漲,宛如氣球炸開,銀光四射,穿過蕭月生。
蕭月生長劍豎在胸前,身形三閃兩閃,竟然片葉不沾身,數道劍光都刺了個空。
“叮”蕭月生忽然一榻劍,平平一刺,恰好與杜文秀地劍尖相對,漫天地劍影頓時消失。杜文秀身形晃了一下,腳下沉穩,蕭月生長劍劃了個圓,嗤嗤作響,彷彿劍氣透出。
他這一式,卻是將傳過來的內力完全的化去,以招式化去內力,極為精妙。
“蕭先生,我敗了!”杜文秀收劍歸鞘,清冷的眸子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似是驚異。
與他過招時,雖然他劍上的力道極大,但卻能覺出,他並沒有內力,純粹是本身地力氣。
自己的內力玄妙,他竟能透過劍招來從容化去,劍法之精妙,實在登峰造極,匪夷所思。
孫玉如歪頭道:“先生,你怎麼指點咱們呀?”
對於大師姐的落敗,她毫不驚奇。
蕭月生將劍遞還,撫著小鬍子沉吟片刻,猛地一拍巴掌,笑道:“有了!……你們兩個雙劍合璧!”
“雙劍合璧?!”孫玉如疑惑,隨即又露出懷疑神色,道:“要我與大師姐使一套劍法?”
“便使這落霞劍法罷!”蕭月生道。
“可是……,我還不會落霞劍法呢!”孫玉如扭捏地低聲道,秀美地臉上露出紅暈。
蕭月生抬了抬眉頭:“這是為何?”
孫玉如低聲道:“我還練好飛雲劍法,不能練落霞劍法的。”
蕭月生眉頭皺起,看了看杜文秀。
“我去問問師父,看能否破例。”杜文秀淡淡道,說罷身形一動,腳尖掠地,轉眼之間飛出十幾丈。
蕭月生點點頭,沒有多說,與孫玉如說著一些閒話,至於雙劍合璧之事,卻絕口不提,免得她失望。
很快,杜文秀飄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