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姑娘的天賦確實驚人。”蕭月生點點頭,仍盯著棋盤看。
儀琳輕聲說道:“據程姑娘說,她的明月劍訣是大哥你指點的!”
“是啊。”蕭月生漫不經心地點頭,目光一亮。墨黑的棋子飛快按下。吁了口氣,抬起頭。
儀琳低頭看了看。拍拍手,抬頭道:“我輸了!”
她下棋純粹是好玩,勝固欣喜,敗亦高興,並不在乎勝負,令蕭月生無奈,放下棋子。
“程姑娘的性子冷淡,與明月劍訣相得益彰,換了另一個人,怕是難以練成。”蕭月生無趣的將棋子收入木盒中。
“不玩了麼?”儀琳問了一句,便也幫著收拾:“大哥,你說明月劍訣比我們的恆山劍法,孰高孰低?”
她明眸盈盈,如蓄一汪秋水,看得人心兒發顫。
蕭月生將盒子蓋上,拿起白玉杯,抿一口青玉釀,慢條其搬弄是非的道:“應是明月劍訣高籌。”
儀琳秀臉一黯,雖然猜得是這個結果,但由蕭月生嘴裡說出來,她卻不由的心情低落。
蕭月生瞥她一眼,裝作沒看到:“不過,明月劍訣的修煉,條件苛刻,百年難得一見,你們恆山派劍法卻是極易入門,……嗯,各有利弊罷,……若是以恆山劍陣應付,當可與明月劍訣不分高下。”
“是呀,咱們恆山派的劍陣,可是天下一絕呢。”儀琳頓時高興起來,玉臉光芒綻放。
蕭月生剛想開口,忽聞一宣告亮高亢地清鳴自天際傳來,宛如箭矢般射入亭中。
他撮唇發出一聲清嘯,與天際的清鳴相響應。
驀然之間,一道電光閃過,劃破亭中空氣,瞬間出現在弱水亭中,落在當中的石桌上。
儀琳知道這種異禽,笑吟吟看著,它站在石桌上,扭頭梳理潔白無暇地羽毛,啁啾兩聲,跳到蕭月生的手上。
蕭月生伸手,鴿子般的白鳥跳上他的手掌,他解下它爪上的竹管,開啟一看。
“大哥,可是有什麼事情?”儀琳伸手,雪白如玉的小手輕輕逗弄鳥兒,神情歡快。
蕭月生點頭,將信箋遞過來。
“啊,嶽掌門傷得這般重?!”儀琳訝然,怔怔望著蕭月生。
“手腕傷了,是個大麻煩!”蕭月生搖頭嘆息,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枚硃紅丹丸,送到鳥兒嘴中,擺擺手,讓它離開:“我馬上去華山。”
儀琳忙站起來:“大哥,我也去看看罷!”
“你…………?”蕭月生微皺眉頭。
“大哥,我如今的輕功已經練得不差啦,能跟得上的!”儀琳嬌聲道。身形一晃,悠悠飄出,轉眼間出現在十丈外,彩色的燈光照亮了她全身,光華流轉。
這般輕功。已然絕頂,雖比不上江南雲,卻也僅差半籌而已。
她所修習地步法,與江南雲的步法相差彷彿,而且,她專心凝志,毫不分心,沒有雜務瑣事相擾,故並不比江南雲的輕功差。
蕭月生看她神色殷切。心中一軟,點點頭:“好罷,咱們不騎馬。憑輕功趕路,馬上出發!”
“哎!”儀琳嬌應一聲,眉開眼笑。
晨曦初露,天際是魚肚白,空氣清新,寒氣未消。
蕭月生體內元氣流轉,彷彿天道之迴圈,無窮無盡,源源不斷。施展縮地成寸之術,一隱一現,隱現之間,二十餘丈。
儀琳的身形也是一隱一現,只是相隔僅是十三四丈,月白僧袍一塵不染,身形飄逸,宛如仙女凌塵。
兩人正疾行於一條寬大地官道上,一前一後。蕭月生一隱一現,行在前頭,儀琳在後,隱現的頻率漸漸減慢,嬌喘吁吁,香汗淋漓,卻仍舊飄逸如仙。
“儀琳,可能撐得住?!”蕭月生驀然出現在她身邊,輕聲問。
儀琳用力點頭。玉臉蒼白如紙。呼吸越發的急促,卻緊咬著牙。死不鬆口。
蕭月生見此,搖頭一笑,明知她在硬撐,卻並不出手攙扶。
“儀琳,前面有一個鎮子,咱們去那裡歇一歇。”蕭月生溫聲說道,目光溫潤,帶著憐惜。
只是他站在儀琳身後,儀琳卻是看不到他這幅神情。
“大哥,你先走,我隨後便到。”儀琳用力點頭,嬌喘吁吁的說道。
蕭月生點頭,身開一晃,出現在二十餘丈外,再經過兩次隱現,消失在儀琳的視裡之中。
儀琳心中抱怨,自己太過無用,竟然跑上一夜,便沒有了力氣,內力太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