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舒暢難言。
“平之,快接著罷!”甯中則坐在一旁,輕聲說道。
林平之心中一暖,師母對自己宛如親生母親,慈祥溫柔,他心中孺慕異常。
他緩緩接過木盤,沉聲道:“平之遵命!”
嶽不群臉上地怒容頓時消散,籲出兩口氣,點點頭:“嗯,這才對嘛,過來坐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位子,站起身,坐到下首空著地一張椅子上,恰在蕭月生前面。
林平之既然已接過令牌令劍,心中已定,不再多想,依言走過來,慢慢坐下。
“參拜新任掌門!”令狐沖高聲叫道,當先跪拜下去。
眾人見此,加之嶽不群在一旁目光炯炯,威壓凌人,他們只能跪倒在地,參拜新掌門。
林平之見眾人皆跪倒在自己跟前,心中一慌,便要起身,耳邊卻聽來一聲朗喝:“莫動!”
他動作一頓,停下來,聽出是蕭鏢頭的聲音,卻沒有望過去,只是望向嶽不群。
嶽不群滿意的點頭,對他的沉穩大是讚賞。
林平之沉聲道,聲音溫和,卻隱隱帶著震人心神之力:“諸師兄請起!”
勞德諾眾人心中凜然,沒想到小師弟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一直以為他只是劍法高絕,內力卻是一般地。
華山派的傳位這般輕易完成,顯得極是倉促。
林平之第二天醒來時,躺在榻上,怔怔看著屋頂,覺得自己做了一場荒唐地夢,竟做了華山派地掌門。
外面傳來敲門聲,卻是一個年輕地弟子,輕聲問道:“掌門,可是醒了?”
林平之忽然一怔,霍地坐起,緊盯著房門。
“掌門,醒了麼?”又有時間自外面傳來。
林平之徹底醒了過來,昨日的一切,並不是夢,而是真地,自己真的成了華山派的掌門了!
“醒了,什麼事?”他聲音沉穩,緩緩問道。“啟稟掌門,長老有請。”外面的地恭聲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去。”林平之點點頭,麻利地下榻,收拾好衣衫,出了屋子。
兩個年輕弟子站在外面,見到他開門出來,躬身抱拳:“見過掌門!”
“不必多禮,走罷。”林平之擺擺手,邁步前行。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他昂頭挺胸,卻覺肩膀上沉重之極,從今以後,華山派的興亡,便在自己身上了!
進到正氣堂中,嶽不群一個人坐在東面一排椅子中,見林平之進來,站起身。
“見過師父。”林平之抱拳,恭聲見禮。
“你現在是掌門了,不必多禮。”嶽不群擺擺手,溫和的說道。
林平之正色說道:“即使弟子是掌門,師父仍是師父。”
他坐在嶽不群的對面。
“平之,這是蕭先生的信,他已經走了。”嶽不群左手遞過信封,嘆息一聲。
“蕭先生走了?!”林平之訝然。
他本以為,蕭月生臨離開之前,定會找自己好好說說,叮囑一番,畢竟自己毫無經驗。
嶽不群抬了抬信封:“他們昨晚離開了,今天早晨,在他屋裡桌子上發現了這個。”
林平之雙手接過,開啟,裡面是一封信箋,其餘什麼也沒有。
慢慢開啟信箋,細細讀著蕭月生的信,字裡詞外,能夠感覺到蕭月生的關切之意。
嵩山
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寒風凜凜,穿過嵩山上地樹林時,發出輕嘯,彷彿怪獸們在低嘶。
嵩山派掌門書房,左冷禪一身紫衣,坐在梨花椅中,神態不怒自威,慢慢翻看著書,是一卷《春秋》。
對於史書,他雖是一介武夫,卻極是酷愛,常常在睡覺前翻看一陣子,往往心有所悟。
世間地一切都在輪迴往復,史書所載,往往驚人的相似,其中隱藏地奧妙,他想要探索清楚。
他的一切手段,並非天授,便是得自所讀史書之中。
燈下的案上是一幅山水畫燈籠,散發著柔和的燈光,他微眯著眼睛,將書放在燈旁照著。
忽然,***一跳,猛的一亮,似是有飛蛾撲了進來,被火燃燒。
他臉色頓時一凝,屋中氣溫彷彿降了幾度。
他慢慢放下書卷,起身推開窗戶,冷冷一笑:“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請進罷!”
一道曼妙的黑影飄然而入,黑巾蒙面,一身夜行衣,卻難掩曲線玲瓏,凹凸有致,顯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