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商。
胡斐摸著下頜。打量二人。沉思著:他們這樣地人。最是膽小。事不沾己。絕不多管閒事。一問必會推諉不說。
他正想著主意。想套出二人地話。卻見蕭月生已經坐到二人對面。溫聲問道:“兩位老闆。外面究竟怎麼回事。跟我說一說罷!”
他雙眼隱隱透出一絲金色,目光宛如實質,又倏地斂去,眸子變得深邃如大海。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彷彿一陣春風悠悠拂面,直吹到心底,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他的話傳入耳中,胡斐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就像是喝醉了酒,恨不得將心底的話一吐為快,以消胸中塊壘。
兩富商臉上露出歡笑,宛如遇到了老朋友,毫不遲地點頭,開口說話。
胡斐暗自點頭,看來,這兩人認得觀瀾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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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坐在桌邊,隨著二人的述說,越聽越氣,手上地筷子變成數截,臉色漲紅,血氣湧動。
蕭月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聽著,世間醜惡,他見過多了,卻也不差這一樁。
這確是一幕世間慘劇。
佛山鎮上有一個鳳天南鳳老爺,乃是五虎門掌門,人稱南霸天,可見其利害。
這座英雄樓便是他的產業,另外還有一間當鋪,一間賭館,財大氣粗,無人能比,加之他武功佛山第一,更是橫行無忌。
最近,他新娶一個七姨太,想蓋一座小樓取悅,要買下旁邊人家的菜地。
菜地是鍾阿四一家所有,一家四口,生活貧苦,全靠這塊菜地養活,無論如何不賣。
於是這位鳳天南,鳳老爺,便栽贓嫁禍,說鍾家小兒子偷吃了他家的白鵝,告到府衙。
接下來的事,歷朝歷代,古往今來,皆不例外,官商勾結,坐實罪狀,將鍾阿四鎖了去,打得奄奄一息。
阿四嫂去探監,見丈夫血肉模糊,驚嚇過度,氣急攻心,幾欲瘋狂。
她回家後,提著刀,拉著小兒子,召了眾人,到了祖廟前,用刀生生將小兒子地肚子剖開來。
結果,肚子裡並無鵝肉,卻是田螺肉,螺與鵝,聲音近,被鳳天南一搶理,坐實了罪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搶著敘說,很快將事情經過說明白,然後閉嘴不言,看著蕭月生。
“豈有此理!”胡斐怒發如狂,重重一拍桌子,“喀嚓”一響,桌子四分五裂,嘩啦響中,飯菜碟子撒了一地。
他忽的呼起身,雙眼通紅,上前兩步,抓起一個人地衣領:“你們說得可是真的?!”
那富商與他血紅的眼睛一對,頓時膽顫心驚,臉色發白,顫抖著道:“句句真言!句句真言!不敢妄語!”
“鳳!天!南!”胡斐向前一摜,富商重重摔回椅子中,狼狽不堪,臉色發白,看向蕭月生。
蕭月生擺擺手,示意他安心,溫聲道:“胡兄弟,莫要急,坐下說話!”
胡斐紅著眼睛,大聲道:“道長,如此惡毒之輩,不殺不足以消我恨,我去宰了他!”
蕭月生搖搖頭,神情冷靜,道:“想要殺人,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急在一時。”
他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之力,胡斐聞之,頭腦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