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左手輕輕一抹,甘薯皮簌簌落下,露出軟軟的紅黃瓤來,慢慢咬著吃。
紫衫少女白了二人一眼,解下背上包袱,開啟,拿出一些乾糧,還有油紙包著的牛肉,全是冷冰冰的東西。
馬春花見她吃得艱難,好像吞不下去似的,心中不忍,轉頭看向蕭月生。
蕭月生恍然未見,神情泰然,專心致志於手上甘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馬春花卻不相信師父沒有看到,他是故意裝作沒看到罷了,真是不知憐香惜玉吶!
不知為何,她卻心情大好,甚是愉悅。
心情一好,便生出同情心,轉頭對紫衫少女道:“袁姑娘,別吃那個啦,嘗一塊紅薯,好不好?”
紫衫少女正努力吞一口,抬頭望她,搖搖頭,抿著嘴,露出倔強之色。
見她如此,馬春花也不好勉強,笑了笑,不再多說。
************、
吃過了飯,蕭月生自懷中拿出一本書,就著火光,慢慢翻看,火光映在臉上,照出他專注地神情。
馬春花從包袱裡拿出兩隻茶盞,一隻小瓷罐,小心擺到身前,抽出絲帕小心拭了拭。
兩隻茶盞雪白晶瑩,在火光下閃著溫潤光澤,宛如白玉,溫潤剔透,其中又隱隱有紫氣升騰,似是日出廬山之勝景。
小瓷罐細小精緻,上面畫著寒江釣雪圖,意境不凡。
她揭開瓷罐,自裡面捏出一小撮茶葉,放到盞中,再開啟水囊,注入盞中。
紫衫少女本是瞥一眼便收回,見她舉止,忍不住好奇,直直望過來,不知馬春花這是做什麼,從沒見過這般沏茶之法。
馬春花放下水囊,白玉似的小手按上兩隻茶盞,覆住盞蓋,闔上明眸,一動不動。
片刻後,嫋嫋白氣自她手心飄出來,淡淡茶香泛起,在廟中繚繞,凝而不散,飄入紫衫少女鼻中。
她小巧鼻子輕吸,嗅了嗅,此香沁人心脾,有清心寧神之效,必是絕頂的好茶!
她卻無暇理會,雙眼如著魔般,緊盯馬春花雙手,一眨不眨,越睜越大。
白氣先是嫋嫋如絲,慢慢變粗,到了後來,形成一團,將她白玉似的小手籠罩,茶香瀰漫,溢滿整個廟內。
紫衫少女心驚,對方竟有如此深厚內力,便是自己師父,也遠遠不如!
“師父,喝茶。”馬春花放開小手,端上一茶,送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點點頭,眼盯著書,伸出手接過,渾不在意的放下,仍緊盯著書看,神情專注。
馬春花抬頭對紫衫少女一笑:“袁姑娘,要喝茶麼?”
紫衫少女忙轉開目光,掩飾驚奇之色,搖搖頭,低頭喝著乾糧,嚼著牛肉。
馬春花笑著搖搖頭,端起茶盞,揭盞吹一口氣,盞蓋撇一下,輕啜一口,滿臉享受之色。
她這些年來,受蕭月生薰陶,懂得享受,重視享受,茶藝大增,雖算不上絕頂,將將堪入蕭月生之目。
廟內極為安靜,吃過了飯,喝過了茶,馬春花盤膝入定。
吃完飯,不能喝茶,不能馬上練功,這些禁忌,對馬春花而言,形同虛設,她能自如控制身體血氣,搬運自如,不在乎這些。
夜已深,蕭月生放
看也未看紫衫少女,轉身到了牆角的草堆處,合身一間,輕微的酣聲響起。
************
噼啪一響,火花竄一下。
廟內靜極,蕭月生輕微的酣聲清晰入耳,外面起了風,掠過枯草的梢頭,呼嘯而過。
紫衫少女盤膝而坐,微闔美眸,已經入定。
忽然,她眼瞼一動,慢慢睜開,僅露出一絲縫隙,眼光細微,掃了掃周圍。
馬春花莊相莊嚴,~)。而坐,雙手結印,一動不動,氣息細微而深長,比常人呼吸慢了七八倍。
她輕輕站起身,拿起一塊木頭,添進火堆中,抬頭瞥一眼蕭月生與馬春花。
酣聲停了一下,然後再次響起,似是被驚醒一般,而馬春花仍舊靜坐如故,眼皮也未動一下。
紫衣少女放下心來,若是酣聲依舊,她反而擔心,是蕭月生故意裝睡,這般武功之人,極是警醒,稍有動靜,必會發覺。
過了片刻,她又起身,離開廟內,卻外面取了一些木頭回來,添到了火堆中。
蕭月生地酣聲停一下,再次響起。
紫衣少女看了看馬春花,見她仍靜坐不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