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馴的駿馬,在諸穴道上一略而過,卻是太快,看不清楚。
這般幾圈下來,他毫無所獲,心下明白,想要弄清楚穴道被動了什麼手腳,需得放緩內力。
於是,他如馴野馬一般,拼命的調節內力,想讓滾滾如長河大江的內力變緩。
這自然是艱難之極。
“師父,齊師弟他能成麼?”江南雲瞥齊元翰一眼,見他眉頭緊鎖,臉色發白,略有幾分擔心。
蕭月生搖頭:“這是一個速成的法子,有幾分難度,需得看他的悟性如何了。”
江南雲搖頭,師父說有幾分難度,那便是極有難度,尋常人根本無法完成。
“師父,若是不成,又能如何?”江南雲低聲問。
“若是不成,他功力雖厚,卻厚而不精,不夠純,一些武功卻是傳授不得了。”蕭月生淡淡說道。
師徒二人在低聲說話,其餘三女靜靜聽著,心下暗自緊張,替齊元翰捏了一把汗。
師父的性子,她們隱隱有些瞭解,生死視若平常,世事皆不熒於心,一旦齊元翰真的不能過關,便是錯過了莫大的機緣。
蕭月生忽然衝江南雲招招手,站起身來,朝後面走了過去。
江南雲跟著站起,亦步亦趨走在他身後。
宋靜思三女見狀,心下好奇,也跟了過去,悄悄來到後院月亮門前,緊張看著他,不知師父有什麼秘事,心中又緊張又興奮又好奇。
蕭月生溫潤目光一掃,落在江南雲身上:“南雲,你可察清楚了他們的來歷?”
江南雲玉臉紅了一紅,在月光下清晰可見,輕聲道:“還沒有,這幫人滑得很,找不到門徑。”
“嗯,現在還不能動手,等元翰武功有成,你跟在他身邊,莫讓他都殺絕了,問一問罷。”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聞言,神色一鬆,心下一顆石頭落地。
這件事一直被她記掛著,沒想到幾個人極是棘手,與從前的武林中人不同,乃是受過極嚴密的訓練,行事滴水不漏。
本想暗中捉一個人,提回來好好審一審,但他們幾個坐臥行皆集於一處。
這幾個人武功極高,又精通合擊之術,想從幾個人中捉出一個人來,卻是千難萬難。
清平幫之人曾出手試過,沒有捉成。
她本想親自動手,便有些心虛。
齊元翰呆呆佇立於大廳中,蕭月生幾人坐在蒲團上,閉目凝神,打坐調息。
江南雲四女形成一個四像陣模樣,蕭月生坐於中心處,四女分別佔據四個方位,隱隱的,似是形成一個整體。
遠遠看上去,師徒五人彷彿籠罩在一層輕霧中,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他們五人看似不動,但真氣卻是連成了一片,隱隱約約,按著相同的韻律在經脈內流轉。
經脈中的真氣執行極速,遠非平常可比,快逾數倍,便如雙腿走路與騎馬之差別。
其根源便是蕭月生。
這師徒五人所坐位置,乃是一個陣法,名謂同氣歸心陣。
坐於陣中,由一個人發動,先執行一種同心訣,很快的,陣中諸人的真氣便會形成相同頻率,似是波紋一般,比起一個人練功,效果更佳。
宋靜思與宋靜雲內力進境極快,便是有此陣之功,她們二人一直坐在一塊兒練功,無異於二人同時使力催運真氣,真氣執行起來速度極快,遠非一個人可比。
而如今,她們四女坐在蕭月生身邊,受蕭月生的引導,真氣連成一氣,四女齊齊加力,真氣執行更是迅速。
如此打坐,練功一個時辰,比得上她們自己五六個時辰。
僅是靠著這個心法,蕭氏一脈中聚在一起練功,便比得上旁人數倍功力。
這個法門,乃蕭氏秘中之秘,不得宣於第六人聽,這是蕭月生的嚴令,任何人不能有違。
若是不然,靠著此法,短短時日內,便能培養出一匹精銳之士來,可謂是無上秘法。
但若是此法流傳了出去,必會弄得天下大亂,為禍極深,故他深藏之,不敢洩於外界。
便是平常,江南雲她們同門之間,也不得談論此法,談則必須以傳音入密。
正在練功間,齊元翰身形一動,他們醒過神來,紛紛出定,睜眼望過去。
齊元翰衣衫慢慢鼓起,像是充了氣的皮球,越來越大,漸漸變圓,獵獵抖動不已。
“師父……?”江南雲訝然。
蕭月生點頭,趺而坐,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