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地功夫。二人來到了武當派前。
二人在解劍池前停下,正有兩個道士揹負長劍,直直站著,守住通向上面地一條小徑。
這兩個道士一老一少,年長地,約有四十餘歲,相貌堂堂正正。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鼻挺嘴方,看上去神情剛毅。不似俗人。
他的面板黝黑,頜下鬚髯修長。一陣風吹來,長髯拂動。頗有飄逸不凡之姿。
另一個道士年約二十,眉清目秀。雖算不上英俊,卻也頗是耐看,不讓人討厭。
他地五官秀氣,看上去更像女子,不似男人,缺了幾分英氣,使人忍不住猜測,莫不是女扮男裝。
他雖然年紀尚青,但太陽穴高高鼓起,端坐那裡,神情肅穆,氣勢雄渾,一看便知內力修為不俗,乃是青年高手。
他們兩個本是微眯著眼睛,垂簾觀心,正盤膝坐在山道旁一塊兒巨大的石頭上,身下各有一個蒲團,隔絕石頭上地寒意。
這塊兒巨大的石頭長長方方,看上去像是尊臥佛一般,氣勢不凡,兩人坐在上面,像是兩隻螞蟻。
聽到衣袂飄動之聲,他們兩人驀然睜眼,精芒迸射,宛如實質,似是四柄劍直刺過來。
宋靜思與宋靜雲一身月白羅衫,山風吹來,衣衫獵獵,看上去如兩位神女下凡而來。
看到二人醒來,宋靜思仰頭,抱拳一禮:“小女子宋靜思,奉家師之命,前來武當面見沖虛道長!”
膚色黝黑的中年人伸手撫長髯,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女,上下打量,掃了幾眼,目光凌厲如實質。
片刻過後,他微微頜首:“嗯,兩位姑娘想見掌教真人?!”
他慢慢起身,自蒲團上站起,輕輕一躍,如一片羽毛,自大石頭上飄落地面。
另一個青年道士也跟著躍下來,落地無聲,如一片羽毛飄落,身法不俗。
不過,他們雖然輕功不俗,但在宋靜思與宋靜雲眼中,卻是尋常之極,根本未放在眼中。
宋靜雲玉臉一沉,惱他傲慢,緊抿著嘴不說話,生怕自己一說話,開口便罵,惹惱了他。
畢竟身在武當,她們武功不成,又有師父吩咐,儘量不要惹事,便努力抑制自己地惱怒。
“正是,不知沖虛道長可在?”宋靜思神色不變,抱拳一禮,恭聲問道。
“掌教真人不是誰都能見的。”中年道士瞥二人一眼,懶洋洋地答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宋靜雲心中怒火“騰”的衝上來,頂得腦門突突地跳個不停,這廝委實欺人太甚!
宋靜思伸手一按她肩膀,一道清涼的氣息湧進來,頓時激發她體內地清心訣。
只覺腦袋一陣清涼,騰騰燃燒的怒火頓時被澆滅,頭腦一片清涼,神志恢復清明。
她忙收心懾神。不去理會這個大鬍子道士。
宋靜思神志清醒,毫不動怒。清心訣在體內流轉,冷靜自如,淡淡說道:“小女子奉命,要將信親自交於沖虛道長,煩勞道長通傳一聲。”
“不知尊師是哪一位?”中年道士懶洋洋地問。目光若有所思,瞥向了別處。
他眼睛所望之處,是一片山崖,有一顆綠草,正自岩石地縫隙間鑽出來,正在隨風搖擺。
宋靜思明眸一轉。忽然起了別地心思,沉靜搖頭:“家師名諱,不宜透露,待見了沖虛道長,親自相告。”
她本想直接說出來,省得麻煩,但此時搬出師父名諱。卻是示弱之舉,未免讓武當派小瞧了師父。
心思一轉之下,她改變主意。
中年道士臉色一冷,撫髯的手一頓。沉聲哼道:“你既不告訴尊師名諱,貧道豈能通傳。莫不是胡鬧,前來消遣咱們?!”
他臉色不善。目光如電,緊盯著兩女。彷彿蒼鷹俯視兩隻羔羊,隨即會撲擊過來。
宋靜思搖頭,仍舊沉靜自如:“咱們確實有重要之事,若是沖虛道長怪罪下來,怕你擔當不起。”
這一句,使的卻是激將之法,想讓他發怒。
中年道士濃眉一皺,卻並未發怒,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沉靜自如,毫無畏懼之念。
如此神態,弄得他心中一凜,卻是壓住了怒火,心中急轉,思索再三。
能被派到這裡,他性子雖然介狂,卻不是蠢人,反而精明心細,掩於狂傲之下。
他微眯著眼睛,緊盯著宋靜思,見她神情沉靜,鎮定從容,又仔細觀看她一舉一動,眼神與手腳。
一個武林高手,長年累月地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