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遼東軍的騎兵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突然出現在河北軍步兵的眼前,所有的戰馬都已經提到了最高的衝擊速。
這些遼東軍騎兵目光如矩地伏在馬上。他們或持著長槍,或提著馬刀,朝著眼中露出懼色的河北軍如海潮一般狂湧而來!
誰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遼東軍騎兵。只能看到他們如一股黑色的洪流般,將已經只餘殘陽的天空完全遮成了黑暗。一層層的黑色潮流如驚濤駭浪一般湧動過來!
“快!都立刻給我結陣禦敵!遼東軍騎兵來了!”劉黑闥高呼著。
河北軍陣中立刻金鼓齊鳴,掌旗使連連揮動大旗,要那些已經向本方大營走去計程車兵趕快回來,要他們立刻回防佈陣,以應對敵人大規模騎兵的衝擊。
而那些已經坐下來休息計程車卒都被驚動起來,他們慌慌張張地抄起兵刃就向前直湧而去,準備阻擊遼東軍。
不得不承認,竇建德統率的河北軍在義軍之中還是算相當精銳的了。雖然乍遇敵人突擊,但在震驚之中仍然有條不紊的開始集合,準備抵檔。只是,要那些已經亂哄哄地跑到大營門口,甚至脫衣解甲準備好好休息的河北軍士卒一下趕回來佈防,又豈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凌敬連忙扯著已經沙啞的嗓大聲吼道:“弓弩手上前射住陣腳!槍盾兵排前擋住敵軍的突擊!讓騎兵趕快上馬,叫他們不得自亂!凡是大吵大嚷,衝亂陣型者,盡皆斬!”
竇建德也深知,如果拼死抵抗,如之前那樣,讓遼東軍的騎兵陷入混戰之中,河北軍依仗兵力優勢尚可一搏,如果自家亂了陣腳,在這平原之上,步兵遇上大隊重騎兵衝擊,只有死一條。
他於是也拔出佩劍,大喝道:“大夥兒聽好了:本王傳令!凡是後退者,定斬不饒!此戰若勝,所有官兵全部連升兩級!如有畏敵逃跑者,誅九族,滿門皆斬!”
在己方將領的號令下,河北軍由一開始的慌亂中,漸漸鎮靜了下來。
不過,李靖和宇羽晴怎麼會給他們從容佈防的機會,他們抓住的就是這一刻戰機。對於已經開始衝刺的遼東軍鐵騎來說,這幾里的距離,衝過去也不過眨眼功夫。就在河北軍還在亂哄哄排列陣勢時,遼東軍的騎兵已經狠狠地撞進了河北軍亂成一團的人群之中。
“殺!”宇羽晴一聲嬌喝,玉手中的長槍如毒蛇般刺出,一下將正在前面指揮的劉黑闥連人帶槍猛然挑起,掀上半空之中,劉黑闥的屍體從空中滾落下來,一下就壓翻了四名還在列陣計程車兵。
“啊!劉將軍死了!”劉黑闥身邊的河北軍士兵,原本已經快要排好陣型了,見主將已死,頓時慌亂起來。他們立刻毫無鬥志,轉身向後逃跑。
紅袖這時也舉起了短弩在人群之中放著冷箭。在這種近戰搏擊之中,長弓反不如短弩實用,她和率領屬下的弓騎兵跟在宇羽晴的鐵甲騎兵背後,專門瞄準了河北軍中的軍官進行射擊,竭力阻止河北軍的集結和列陣。
河北軍雖然尚有部分軍士在大營裡未集結,但投入戰鬥計程車卒數量仍較遼東軍的騎兵多出不少,只是這些士卒攻城了一天,已經疲憊不堪,且大多又是步兵,在這種一馬平川之地,如何能和騎軍對抗?
如果給竇建德和高士興充足的準備時間,讓河北軍排列好防守陣型,或許可以硬生生抗住遼東軍的突擊,但現在面臨這種偷襲,饒是竇建德再勇猛,高士興再聰明,也無回天之力了。
半個時辰後,凌敬也被紅袖一刀砍下了腦袋,河北軍已經完全崩潰。任憑竇建德和高士興如何呼喊,他們也毫不理會,一心只想逃命。
“夏王,我們也逃吧!此戰是敗了!無可挽回了!”高士興苦著臉說道。
“高軍師,我也知道是敗了。可如今我們怎麼辦?往哪兒逃?”竇建德哭喪著臉問道。
高士興一聽也愣了:是啊?現在往哪兒逃啊?這當兒,老巢樂壽定然早已被另外一遼東軍攻破了。河間郡恐怕也難保得住,他們還能往哪裡走?
思了片刻之後,高士興方說道:“夏王,北面自不必說,是遼東軍的地盤,我們是不能去的。西面的河東也最好不要去,那裡李淵和劉武周正在激烈交戰,自顧不瑕,誰也不會理會我們。”
“而南面便是河南,現在李密和王世充正在洛口、虎牢一帶激戰,都想滅了對方,獨霸中原……所以,我們如今只能向東走,進入山東。”高士興繼續分析道:“李淵、王世充和李密都是老謀深算之輩,劉武周有突厥支援,這四股勢力均是我們不能圖的。所以,我們只有從山東的王薄和徐圓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