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士兵就已經沒有銳氣了,聽見裴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立刻便欣喜若狂,掉頭便向後跑去。
但紅袖又怎麼會讓他們這樣輕鬆地撤走?只見她嬌喝一聲,那些盾牌兵都捨棄了巨盾,拿起長槍便向前衝殺了過來,而後面的弓箭手也一邊射擊,一邊追了上去。
他們衝近叛軍的隊伍後,就揮起大刀拼命砍殺,直殺得叛軍潰不成軍。
如此一來,叛軍的有序撤退就成了一場潰退。雖然宇承和裴進等人大呼小叫,竭盡全力,總算力挽狂瀾,穩住了陣腳,沒有讓局面崩潰得無法收拾,但也根本無法再從容列陣,以對抗從他們背後殺過來的羅成部隊了。
看著羅成率領大批騎兵猛衝了過來,宇承和裴進等人便知道慘敗已經不可避免了。
宇承看著己方兵敗如山倒,自己離周王的寶座已是如此近,卻終於功敗垂成時,不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身體搖搖欲墜。
還好在他旁邊的裴進反應及時,連忙下令兩名叛軍士兵扛起他,奪逃命。
“我們往西城門去吧!西城門的守門軍官是我的侄女婿!我們可以從那裡出城,和裴仁基將軍的部隊匯合,還有一搏之力!”盧佐此刻急切地說道。
現在他還寄希望於裴行儼可以攻破府衙,以及裴仁基可以佔領城衛軍衛所的可能性上。
只不過,一群敗兵只向西門方向行了五六里遠,便見裴仁基率領數名叛軍狼狽不堪地逃了過來。裴仁基已經滿臉血汙,手臂上還插了一支箭,一邊跑,一邊呻吟著,看情形,他們也遭遇了慘敗。
“裴將軍,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衛所沒能拿下?”宇承和裴進見到裴仁基的模樣,不禁心涼了半截。
“我們上當了!敵人早有防備!衛所那裡有程咬金、羅士信埋伏著,我們剛到便遇上了伏擊!”裴仁基這時鐵青著臉道:“如今我們只有趕快撤出城去!城外我的副將楊公卿還有一萬人馬,我們匯合之後,也許還有翻身機會。”
一群殘兵敗將匯合之後,繼續向西城門衝去,快要到城門口時,前面計程車兵卻是頓住了腳步,不敢再走。
裴仁基、宇承、裴進等人舉目望去,卻見長街上立有一人一馬。
這一人一馬皆身著白色衣甲,在這黑夜中猶如天神一般,是那樣的醒目,那樣的偉岸。
“啊……這……這不是宇明嗎?他怎麼還活著……”宇承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們中計了!當日死在馬車裡的一定是他的替身。真正的宇明定然一直在城中主持大局,不然我們如何會敗得這樣慘!”裴仁基這時就算再笨也明白過來了。
宇明雖只一人,但他往那裡一站,卻如千軍萬馬與之相隨一般,一股凌厲的氣勢撲面而來,殺氣逼人。
叛軍士兵現在雖然仍有上千人,但面對如同天神一般的宇明,卻是個個腿腳發顫,不敢上前。
而這時,後方卻是喊殺聲大作,緊追而來的周軍官兵,已經將他們的後退之封得嚴嚴實實。
“大家衝啊!城門就在眼前了,宇明再厲害也只有一人。我們殺了他就能出城去了!”裴仁基大聲叫道。
叛軍經他一提醒,頓時便又鼓起了勇氣,向前衝了過去。
宇明見狀卻是微微一笑,手中瀝泉寶槍一揮,只見從他身後的城門洞中,突然湧進大批身穿黑色鎧甲的羽林衛士兵,站在前面的幾排士兵,個個手持連珠弩,對準了衝上前來的叛軍。
叛軍頓時止住了腳步。他們可清楚連珠弩的巨大威力了,之前進攻周王府時,這種射速快的特製弓弩可是奪去了他們上千戰友的生命。而且,就算能衝到對方陣前,只怕衝在前面的數人也是死定了。而誰都不願意去當衝在前面的墊背者,所以自然就沒人再往前衝了。
宇承見狀,恨恨地跺了跺腳道:“好!你們不衝,我衝!”
說罷,他提起長槍,縱馬向前奔去,高聲叫道:“宇明!你根本不配居此高位!俺宇承就是不服你!這周王的位置,理應我這樣的宇家嫡才配享有,你這私生,可敢與我單挑一場……”
他的聲音尖利無比,在這安靜的夜空中顯得分外刺耳,雙方士兵都聽得一清二楚。
宇明聽罷,冷冷一笑道:“我何須你服?我配不配居此位置,自有後人去評價!想和我單挑?你還不配!”
他話音一落,在其身後的張仲堅便對弓箭手們大聲道:“放箭!”
“嗖!嗖!嗖!嗖!”
數十隻連珠弩同時發射,上支弩箭密密麻麻地射了過來,宇承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