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是個浪蕩公,除了讓自己正妻元氏每月給蕭婉君和宇明母送去例錢外,就對其撒手不管了。一天到晚就在城中游手好閒,欺男霸女,素有“輕薄公”的惡名。
他的所作所為,早就引起了御史臺和朝中清流的不滿,尤其是他的政敵,兵部尚書楊玄感,一直在收集其罪行材料,準備上奏彈劾他。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自己的把柄卻落到了楊玄感手中。
“把柄?宇化及有什麼把柄被楊玄感抓住了?”宇明聽聞之後,也不禁大奇。心忖這種事怎麼會讓宇羽晴跑來跟自己說。難道自己還能幫上忙不成?
“明哥哥,你不知道,這把柄和你有很大關係啊!”宇羽晴一臉急色地說道。
“和我有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宇明越聽越糊塗了。
宇羽晴嘆了一口氣,方細細道來。
原來,宇化及根本沒料到,元氏會每個月只給蕭碗秋兩貫錢。以致於前段時間宇明重病在身時,竟然無錢醫治。
她到東都城內的濟善堂裡,找那位醫術高超的大夫為宇明求診時,由於付不起診費,導致被其拒醫。
而蕭婉君救心切,便向這位大夫聲稱,自己的兒是當朝僕少卿宇化及的私生,只要救治成功,宇家必然支付所欠診金。
但那大夫哪裡肯信,只道此婦人在胡言亂語。於是便命藥僮將蕭婉君趕出了診所,並把此事作為笑料,在一次宴會時講了出來。
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宴會中正好有御史臺的一名監察御史楊玄獎在場,此人正是宇化及的政敵,兵部尚書楊玄感的弟弟楊玄獎。他聽聞之後,頓覺奇貨可居,於是便派人暗中調查了一番。
宇明是宇化及私生的事,宇府中很多下人都知道。雖然宇化及曾下令不要外傳。但有心之人只要肯拿錢收買,哪有打聽不出來的道理。
於是,楊玄獎很快便收集到了相關證據,並與其兄楊玄感一道,向當今聖上楊廣聯名上奏,稱宇化及與家中侍女通姦,生下了私生,其作為朝廷大臣,有傷風化,有失朝廷體面,要求予以嚴懲。
楊廣於是便將宇述召來,將其怒斥了一通,要其回家好好調查一番,再把結果回稟他。
被矇在鼓裡的宇述,在得知此事後,自然怒不可遏地找到自己這個逆,向宇化及追問事實緣由。
“明哥哥,我聽到這裡,便覺事關重大,便趕緊過來找你了。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吧。不然聖上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宇羽晴一臉焦急地說道。
“是啊!明兒,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去找馬管事拿出門牌,趕快離開這裡吧。”蕭婉君聽聞之後,心中也是有些害怕。
她可知道宇化及對自己母可是相來不待見的,搞不好為了避免聖上追責,還會殺自己母滅口。
宇明聽到這個如同驚天霹靂的訊息後,一開始也非常震驚。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趕緊逃跑。不過他隨即便想到一個大問題:天下雖大,但自己母能跑到哪裡去躲藏呢?
他的母親蕭婉君是官奴身份,一旦逃跑就會被全國通輯。而且地方官一聽是關隴第一大閥宇家的官奴跑了,追輯起來還會更加賣力。自己也是個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離開了宇家,又能幹什麼謀生?
“娘、羽晴,你們先不要急!咱們從長計議吧……”宇明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在屋中踱了數步,腦中思了片刻後,方面露喜色道:“你們別急!依我看來,這事其實也不用過驚慌失措,對於我們母來說,恐怕未必是件壞事啊!”
“哦?怎麼會不是壞事呢?要知道這事都鬧到聖上那裡去了。還要爺爺好好追查一番呢。”宇羽晴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爺爺是氣得大發雷霆。她還從沒見過爺爺如此對父親發怒過。
宇明這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他已經把其中關節想透了。
“羽晴,你想想看,如果聖上真的聽信了那楊玄感的話,要罷免父親的官職。那來調查此事之人,就應該是御史臺的官員了。怎麼會讓爺爺自己來調查家中之事呢?這不是擺明了要放水,讓爺爺和父親想個辦法,把這件事自行解決了嗎?”宇明微微一笑道。
他這一說,宇羽晴烏溜溜的大眼睛頓時一亮,暗忖是這個道理啊!
“可是……可是你爹爹對我們母一直不怎麼待見,就連你這回生這麼重的病,也沒來看過一眼,更沒派人來送過藥物和錢財。他說不定會……”蕭婉君卻是有些擔心道。